习惯了沉默,几乎忘记自己曾是个飞扬跳脱的人。
直到某一个时刻,极轻的靴子踩过砾石的声音,极清晰地响在耳边,狂风之中走出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身上穿着普通的黑色武服,脸上戴着与在场阎罗同一制式的卞城面具。
其人站在长长的峡道底部,仰望站在峭壁不同位置的诸位阎罗。但那眼神竟是如此的平静,至少平等王会觉得,自己其实是被俯视的那一个。
卞城王的声音也是毫无波澜的,听不出半点情绪,也听不出半点本来的音色——“抱歉,我好像来迟了。”
平等王猜想,卞城王现实里的身份一定相当显赫,至少也是在某一域人尽皆知的角色。
十殿阎罗里唯一一个把面具挂在腰间的男子,独自站在断魂峡的悬崖顶端,闻声只是道:“没有关系,本来就只说了今天,没有确定到哪一个时辰,就是怕有的阎罗太远,一时半会赶不回来。”
卞城王独自站在峡谷底部,并没有向任何一位阎罗靠近的意思,淡淡地说道:“先说说这次任务的具体情况吧,我再看看能不能接。”
他的声音是如此冷淡,好像之前的那句抱歉,本来就不存在任何歉意。
“怎么就你这么麻烦?”背负一柄重剑的宋帝王突然开口,声音也像他魁梧的身形一样极富勇力:“平时出任务不见你,一有大活才跑出来,还挑三拣四一堆事!十殿阎罗你排第几?”
这位在十殿阎罗里排行第三的存在,越说怒意越压不住:“所有阎罗都提前一个月就被告知了这次行动。你就算是在雪国,也都能早跑到了。你如此拖拖拉拉,最晚一个过来,有没有把秦广王放在眼里?”
“欸欸。”站在峭壁之巅的秦广王举了一下手:“你发你自己的脾气就行,我这个人很平和,可没有什么意见,别把我带进来。”
卞城王并不去解释自己真的是三天前才收到的消息,只是淡淡地看向这位宋帝王:“你有意见?”
宋帝王前移半步,脚下的石台顿时龟裂,裂隙更如蛛网般,在险恶的峭壁上蔓延!
那柄重剑之上,已有杀意在咆哮。而宋帝王冰冷地看向谷底:“想清楚了再回答我。阎罗聚首是组织一等大事,你如此慢待,到底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