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而后快的时候,也非常诚实。”
林正仁的坐姿是舒展的,或许是知道反抗也没有用,或许是自信已不会被杀死。
他这样说道:“我发誓我从来没有主动去找姜师兄报仇的想法,每一次都是杜如晦逼着我行动,我恨您只是因为他们需要我恨您。我只是一把刀而已,真正要害师兄的,是庄天子,是杜国相。贼子持刀伤人,是刀之过?贼之过?”
他的语气非常认真:“我也可以成为姜师兄的刀。”
“你这把刀伤人伤己。”
“强者自握之。”
姜望发现了,面前的林正仁虽然示弱,虽然服软,虽然乞降,但眼睛里从来没有真正的恐惧。
他只是在解决危险,用他的方式。
姜望慢慢地道:“要保你的命,你就只想到了这些理由吗?”
林正仁正襟危坐,像是在陈述自己的理想,而不是迎接生死考验:“我住在盛国外仪馆,我代表庄国出使盛国,我是庄国第一天骄。无论出于何种理由,我都不能死在这里。我死在这里,盛国必须要给一个交代。江如墉、梦无涯,甚至李元赦,都会出手。
“我相信姜师兄的实力。但我这边诵经声一停,我带来的人马上就会察觉问题。最多半刻钟,我的死亡就会被发现,未都就会开始全城戒严。
“如果说姜师兄能够解决这个问题,那么还有一个问题——现在距离天亮只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我就要去参加盛国朝会。也就是说,您需要在半个时辰之内,悄无声息地逃离盛国。而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如果说姜师兄在盛国的朋友手眼通天,仍能够帮您做到这一点,那么还有一个问题——在我出发的时候,庄天子以保护使臣的名义,在我身上植了缚灵索,我一旦遇到危险,缚灵索就会标记其人……”
林正仁歪过头去,用手指虚划着自己脖颈处的一处鼓包,笑着道:“要不然姜师兄先看看,能不能解决掉它?你能够想得到的,这个缚灵索还有在万里之外扼杀我的能力,以免我脱出大庄圣明天子的控制。”
姜望没有贸然去尝试,只是平静地道:“你不是庄国第一天骄,庄廷大大的忠臣吗?怎么庄高羡还这么不信任你?”
“这些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