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惨痛的教训。韩殷之死,其犹未远。
他的每一步棋,都值得反复掂量。
如果说林正仁这一步棋,能够衍生出这么多可能。宋清约去了长河龙宫,又所求为何?
卞城王收敛了对视线的把控,一边思考,一边行走在渐渐增多的人流中。
不多时,便来到了未城城北的集市。
景国礼天府来盛国采购羊毛的车队,正在此停歇,而今天上午,就要返程归景。
在约定的地点等了一阵,仵官王才步履轻松、左顾右盼的出现在视野中,十分惬意且好奇的样子,嘴里还嘎嘣嘎嘣地嚼着什么。
一见卞城王,立即加快步伐,三两步走到了近前。
那嘎嘣嘎嘣的骨头在牙齿下的脆响,让人的心情变得更坏。
卞城王冷冷地看着他:“我说过我不喜欢你们不收钱就杀人吧?”
仵官王愣了一下,连忙道:“我没有啊。”
“那你在吃什么?”卞城王说着,手已经搭在了剑柄上。
得自易胜锋的薄幸郎亦是天下名剑,纵然一向藏锋,并不轻易示人,但也总有一些人能够认出来,至少南斗殿的修士不会陌生。很多人都清楚易胜锋死于谁手,不难从薄幸郎上判断出卞城王的身份。
所以他特意请廉雀重新做了一个剑鞘,此剑悬腰,外观已然不同于以往。至于出鞘之后……他不会让人看到薄幸郎出鞘的样子。
“鸡骨头!”仵官王委屈地道。
还掏出一个鼓囊囊的纸袋给卞城王看,里面的确是满满的鸡骨。
唯一比较过分的是……全是生骨,血色甚鲜。
“啊!”他还掀开斗篷,张开嘴给卞城王看,嘴里是嚼碎了的血色的骨头渣。
卞城王十分不满:“这都不是你的身体,你还要吃东西?”
仵官王戴回斗篷,嘟囔道:“那你也没有说,借来的身体,就不能吃东西啊……”
卞城王更生气了:“我说过我不喜欢迟到的吧?”
仵官王弱弱地抗辩:“我已经提前半个时辰来了,你看人家车队都没到……”
“把东西咽下去再跟我说话!没礼貌!”卞城王冷眸如电,势如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