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声势中,寇雪蛟怒声而啸:“看看血河宗的力量!在屹立祸水五万四千年的血河宗面前,重玄遵你究竟凭什么狂傲!!!”
两位真人在群山之巅相峙而立。
血甲与白衣,都被倾盖在血河下。
但寇雪蛟发现,重玄遵竟然没有看她,而是抬头看着天空倾落的血。
恐惧吗?慌乱吗?
她听到重玄遵这样说:“原来这就是你们的底气。”
她终于等到重玄遵转过身来看她。
但重玄遵只是平静地说:“可是,究竟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以为你真的扯下了血河?”
寇雪蛟大惊失色!
她发现世界已不同。
什么群山之巅,什么漫天黑雪,什么天倾血河。全都不见了。
她所处是一片海,她孤独站在无垠的海平面上。
白衣的国侯正在不远处,其后悬挂着一轮巨大的明月。
明月照天海,人间是梦乡。
究竟什么时候……陷入了月相世界中?
月光皎白,海浪明澈。寇雪蛟的心,却在下沉。
她禁不住脊生凉意,重玄遵已提锋踏海而来。
“不——不可如此,我乃血河宗护法,我亦当世真人,如何能畏惧?!”
她在心中怒吼,怒吼着挥舞她的三千红尘剑。
但不知为何,眼前总是出现那一抹血色。
永远无法摆脱……永恒的血色!
曾经她是多么的心高气傲,可是在那永远不可能跨越的恐怖力量前,她也只能永远地跪伏下来。
“我不是恐惧重玄遵,我是,我是……我谁也不恐惧!”
她的情绪几乎破碎,她的灵魂近于癫狂,她挥舞着她的剑,鲜红色的剑气几乎交织成茧,将她牢牢护在其中。
“不……我怎会如此?”
她忽然冷静下来,重新掌控住混乱的剑势,让鲜红色的剑气变得有序。
她想,也许是突然发现自己早已陷入月相世界,才一时崩溃了心防。也许是重玄遵的力量影响了情绪。她告诉自己很多种办法,也尝试不同的秘术,试图重新寻回斗志和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