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庄严的祭礼之上,此言与闻者寥寥。除他们三个之外,还有一个大宗正,乃皇家宿老,总之都是越国顶层,绝对可以信任的存在。
文景琇的声音在此刻响起:“越甲乃朕内甲,身家性命都交付,这是第一等信任!朕不信你卞凉,还能信谁?只是这一局乃高相所遗,他老人家再三叮嘱,启局之前不得有任何涟漪。毕竟钱塘波澜照角芜!此事涉及朝纲,朕也只跟国相讨论过。皇后不知,太子不知,天下无人知。”
卞凉心神剧震,他没有想到高政竟有遗局。但这又是太理所当然的事情,高相本就是通天彻地之才。其人那么毫无波澜的死去,才是叫人惊疑的!
他立即道:“若是高相遗局,我等厮杀汉听命便是。真叫我参与,反倒容易坏事。相国,请原谅卞某无礼!”
龚知良也立刻回应:“卞帅丹心为国,此即至礼。龚某心中只有敬意。”
“诸位都乃朕之肱骨,都体朕心,定要携手当前,共克时艰。”文景琇用开诚布公的方式安抚了麾下大将,立即下令:“周都督早在钱塘备战,诏他尽发水师,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卞帅即刻启动护国大阵,率军中止隐相峰大战,保全右都御史,也不要伤楚使性命。同时封关西门,对楚锁境。书山那边,朕亲自行书。越国奉礼多年,为其屏障,他们不能一再坐视。”
在一连串神识传递的命令之后,文景琇便在祭坛之上回首,目光越过楚国副使斗勉,仿佛看向那座号称“天下华盖”的郢城。
他知道楚天子不会注视他,可他的确是看往楚天子的方向。
“斗副使!你是国公之家,上贵嫡子,霸国骄才,你能否回答朕一个问题——”文景琇出声道:“你们此番来国,说是吊唁本国太祖。但你们的大楚正使,为何擅自出现在云来峰,又为何会对本国右都御史大打出手?!”
革蜚一直到疯癫之前,官职都是右都御史。在他疯癫之后,或者是对他还抱有期望,或者是为了等他,这个官职也一直没有撤掉,甚至薪俸都是照常发给革氏的。
所以越国上下,至今仍以右都御史称之。
斗勉完全是懵的。
他甚至是费了好一阵劲,才反应过来“云来峰”就是隐相峰的官名,而右都御史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