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抚掌而赞:“越国地小军弱,难当楚锋。朕早些寻棵歪脖子树吊死,却也不是难事,也免上国劳军。只是在此之前,朕有一个问题——楚乃大国,楚军乃王师,今大国王师伐我,不知师出何名?”
星纪的眼神在寒盔中幽幽:“革氏乃越地名门,革蜚为革氏贵子。此人深藏不露,竟有如此手段,一朝归来,即能压制武道真人。昔年安国公嫡孙伍陵,随之去陨仙林冒险,却失陷其中……你还想解脱干系,把你们撇得一干二净吗?”
黄道十二星神,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代表星巫诸葛义先的意志。此般意义敲击着越国的国格:“吾皇仁慈,才容尔辈小国,在榻边酣睡。千百年来,一再放任。尔辈却暗藏祸胎,常显谋逆之心!越国主是读过书的,老夫却想问一问,翻遍史书,似此等国家,社稷当存吗?”
“若如大巫所言,则灭国何妨!”文景琇摇了摇头:“可若不是大巫所想,您倚大国之势,动辄胁以刀兵,可称‘义’否?”
星纪含怒大笑:“哈哈哈哈,越国主是想说,伍陵的死,跟革蜚没有关系。他清白无辜,你越国干干净净?”
“非也!伍陵是大楚天骄,安国公是南域豪杰。朕欣赏前者,敬佩后者,也为此事叹惋至今。”文景琇并不否认革蜚的嫌疑,反而更进一步地说道:“伍陵的死疑点很多!革蜚的神魂竟能在撕裂之后、分陷绝地的情况下回归,这简直不可思议。朕也想不通!以朕对革蜚的认知,他虽然天赋惊人,也绝无可能有现在这样的实力,能够强压钟离炎一头,直追斗昭、姜望。越国若有天骄如此,岂会蛰伏至今,任您逼门?您的疑问,也是朕的疑问。所以朕方才说,不知是谁,窃据其身。”
他甚至比星纪都主动:“朕这就传信安国公,请他捉拿革蜚,带回楚国去细查。严刑逼问也好,直接搜魂也罢,朕都不过问。贵国只需要给天下人一个堂堂正正的交代。若伍陵之死,真是朕的授意,朕如何不能为国担责?愿以此身,血弭大国之恨,宁我一方百姓!”
他是如此信誓旦旦,斩钉截铁,扭过脖子对殿外喊道:“来啊!启用信道,为朕备书,书寄大楚安国公府!”
“慢!”星纪抬掌将他拦住。
这尊黑甲星神眸中的星光,在这一刻仿佛炸开,幻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