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革蜚只要留在越国就有意义。
他太聪明,又太不聪明。
也是殚心竭虑,不惜付出一切,想要为越国赢得更多……却拨乱了高政的局,算来算去尽成空。
官称“云来”、民称“隐相”的那座山,仿佛带着命定般的诅咒。高政一生都在黑暗中前行,在绝境里落子。而高政的弟子,也有近似的绝望。
最初的那个革蜚,他的绝望是无法承担家族重任,看不到复兴上古驭虫之术的可能,所有的挣扎都湮灭在山海境里。
山海怪物所占据的革蜚,其绝望是无论付出多少努力,都改变不了结果,逃不出囚笼,已经分不清真假。
作为师兄的文景琇,他的绝望是无论付出多少努力,都无法突破能力的局限。明明愿意牺牲一切,却做得越多,错得越多!
“今日钱塘决堤,或是山河之警!”
文景琇从大越皇宫,一步转至钱塘,龙袍高高扬起,以天子之尊出手截潮。却感受到了钱塘江里正在崩溃的一切,感受到越国国势的削减。禁不住悲从心来:“是朕误国!”
那边甲魁卞凉已经调动护国大阵,率军来镇四方祸流,却顿止当场。他见得——
洪流之上,更有洪流。
历史的长河,奔涌在钱塘大潮之上!
……
……
在历史长河中逐浪而行,这对姜望来说已经不算陌生。
曾经在神霄世界,他也藏在红妆镜中,追溯过往,看到妖族先代的大妖鹤华亭。
也看到真言石碑,触摸到历史的真相,认知到“世上本无人”。
他知道历史的分量,明了真相的沉重,便踩着这样的波涛,追逐那上天入地的任秋离。
流光一瞬,千古过也。
在时光的波澜之下,喧嚣的人声扑面而来。
姜望眸光一扫,便知这里是越国首都“会稽”。
这时候的会稽,和道历三九二八年的会稽,已经没有太大区别。
今夕是何年?
任秋离在遁入这个年代后,就消失了踪影。
姜望绝不跟天机真人比什么算计,只是眉眼一抬,一尊高达九百丈的仙龙法相就已经拔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