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性谨慎,难掩忐忑:“小弟选的这个名号,是不是风水不太好?要不然我跟老大说,再换一个?”
“放心,放心,没有的事。我们地狱无门每个位置都是公平的,风险相当,哪有风水一说!”仵官王拍拍林光明的肩膀,安慰道:“像三殿宋帝王、七殿泰山王都是走了四任,若有新来,都算第五任,你都市王一点不特殊嘛!还有中央天牢里那个转轮王,估计也熬不了太多天,他也是第四任。你说你急什么?”
林光明本来就觉得不安全,这下终于放心了。跟着这帮亡命之徒,比想象的还要不安全一点。
“好哥哥,我真是跟着你走上了一条康庄大道啊!”他饱含热泪,把那碟加了鬼雾莲的菜,往前推了推。
……
……
哞……
哞~~~!
打呼的声音,似牛哞一般。
不仅浑厚,还带着极长的尾音。
尹观在底舱的货物箱里睁开眼睛,四周传来的便是疲惫船工们此起彼伏的打呼声,与河潮呼应,十分壮观。
他听得实在是烦,但也懒得做什么。毕竟地狱无门已经习惯了“杀人挣钱,不白杀人”。
自在平等国的帮助下,从楼约手底逃生,景国对他的追捕,几乎就仅存于名。
他反倒是愈发警惕了。
包括这次去见仵官王,收拢线索,审查新任都市王,他也只临咒身。
真身藏在长河的货船中,用这些走南闯北流动的人气,混淆自己有可能存在的最后一点痕迹。
这条货船倒也不是随便找的,它属于齐国境内一个新兴的、由众多小商会组成的商盟——和昌商盟。
围杀姬炎月一事,几乎使得地狱无门被连根拔起。对组织造成的毁灭性打击,直至今天也远未恢复。各地鬼社的重建,就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呢。
尹观在酒楼并没有说实话——对着一具尸体一只鬼,不必讲人话。
不回信的阎罗,可不止卞城王一个。
但有的阎罗不回信,骂几句就行。
有的阎罗就需要好好回忆一下,秦广王的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