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本能一惊。但旋即又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阎罗王。没人知道自己是阎罗王。
平等王是为了逃避中央天牢的追杀,才变成这副样子的吗?
谁找了张承惠的门路,通过和昌商盟,运送平等王离开中域?
若叫景国发现这件事,和昌商盟往后不要想有一块船板漂在长河!
苏奢心念急转,一枚刀钱才夹在双指之间,正欲跳动,那颗水缸里泡着的脑袋,便骤然睁开了眼睛!
这是怎样一双眼睛?
外凸的、血淋淋的,却充满了对“生”的渴求,仿佛是灿金的!
你完全可以感受得到,这个人顽强的生命力,炙烈的求生欲望。哪怕他已经沦落为人彘,时时刻刻都在忍受无边的痛苦,却还是坚决地想要活下去!
苏奢非常赞赏这种精神,收起刀币,准备问几个问题,帮同事传承一些秘法之类的,让同事的身前身后都有个交代,再帮他结束痛苦——“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平等王定定地看着他,嘴巴张开了:“你好啊……阎罗王!”
苏奢悚然一惊!
一颗骰子从他的指尖飞起,他的身形忽明忽暗,虚实不定,仿佛骰筒里尚未出现的结果,在剧烈的摇晃之中,准备奔向另一种可能——他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别的心思,只想着逃跑。这一幕太像是中央天牢的局!
但那颗飞速旋转的骰子,就这样定止在空中,又忽然生出一种自毁的气息,碎成骨粉一缕一缕的飘落。
苏奢的心情瞬间降至冰点,僵硬地转身,果然在身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好消息,不是中央天牢。
坏消息,是秦广王。
秦广王长发披散,体态修长,身穿黑袍,腰悬面具,正靠坐在一张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边。
扑通。
苏奢跪了下来,眼泪飞出了面具:“老大,伱还活着!!!”
“你很失望?”尹观笑着问。
“我很惊喜!”苏奢哭着说。
尹观仍在笑:“那我联系你,你装看不到?”
“老大,我害怕是中央天牢假装的,我不敢回应啊。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了,我好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