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还开不开?各地的商业渠道还要不要?生意还做不做?那些最耗钱的机关术还投入吗?”
鲁懋观面色凝苦,有岁月赋予的沉毅,老农似的轻抚大铁炉的外壁,像是抚摸他的庄稼:“开,为什么不开?生意做得好,为什么不做?其实很简单,错的反对,对的保留,我们墨家一直是这样求实的。我不会否定钱晋华的所有。”
明翌道:“钜子说不会否定钱晋华的所有,但下面正在这样做。现在那些为墨家赚取最多财富的人,正在遭受最苛刻的指责。”
鲁懋观看着他:“你是觉得矫枉过正吗?”
明翌反问:“钜子觉得呢?”
“矫枉必须过正!”米夷出声道:“不如此不足以打散‘钱墨’之心。我们拖到今天才来召开这尚同会议,不也是想多看看钜城在冲突下的变化吗?”
她随手取出一根铁条,将它压得拱起:“我们把铁条弯到这个程度,正是给它留下回弹的余地。”
然后一松手,铁条瞬间绷直。
明翌的投影有些模糊,但他的声音很清晰:“当你说出‘矫枉必须过正’这句话,伱不会只是把铁条弯到微微拱起的程度。你这句话传到下面去,他们一定会把铁条反向折断。”
米夷道:“反之亦然!当你觉得贡献可以掩盖错误,那些错误就永远不会被正视,只会在往后的时间里,愈演愈烈。这根铁条永远也直不起来。”
眼瞅着这两位的讨论有趋向激烈的架势,代表墨贤‘良杞’的木鸢,换了一副语气:“看来两位有‘矫枉’的共识,只是在程度上有争议。但要我说,米夷只是‘激烈’,还远远够不上极端。如果舒惟钧在这里,听到钜子不肯否定钱晋华的全部,说不定转身就走。”
墨家太古老了。万万载的时光冲刷太多支流,哪怕同为“旧墨”,内部也有不同。
如果说鲁懋观是“崇古”,舒惟钧就是“泥古”。那是个事事都要因循墨家最初规矩,不容许有一丁点改变的人。
“尚同”会议的参会人数,一般都是十一人。
钱晋华死了,鲁懋观替为钜子。鲁懋观原来的席位,也有其他人顶上。但之所以现在还是缺席一个,少的正是舒惟钧。
舒惟钧常年不在钜城,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