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般泅渡天道深海的关键时刻,就统统免去,谁也不再见了。
“好好读书吧。”重玄胜‘嘿’了一声:“外面的事情都交给我。”
炎炎夏日,见不着“枫霞并晚”,只有此起彼伏的蝉鸣,爬了满山。
十车密录,填塞别院。
姜望并三尊法相,就各自读起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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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钓海楼的高层序列里,“靖海”为最高,“护宗”、“实务”都在其下。这亦是钓海楼创宗以来的最高愿景。
陈治涛以“治涛”为名,足见身上所承受的期待。如今来看,他也并未辜负这种期待。
在钓海楼风雨飘摇、几近灭门的关键时刻,他临危受命,担当楼主大任,不能说是“挽狂澜于既倒”,也确实是顶住了诸方压力,让宗门得以平稳度过艰难时期。
且在“后沉都时代”,保持了钓海楼的自主。
放在危寻还活着的时期,若说钓海楼的目标是保证独立自主,那绝对是个不好笑的笑话。彼时雄心勃勃的沉都真君,外结诸方、内合众岛,强势组建镇海盟,正要一统海疆,追求海上霸权。
但在危寻走后,以钓海楼所面临的局势而言,“保证独立自主”,其实已经是一个相当困难的政治目标。
迷界战争后,齐国一统海疆几成定局。由危寻所创建的镇海盟,已经变成齐国的一言堂,近海诸多事务,决明岛一言而决。
近海群岛大大小小的宗门,都开始连夜绣紫旗。海民变成齐民,眼看着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因为独特的历史原因,以及将主岳节的存在,旸谷的地位相对超然。
钓海楼则是在景国的支持下,才得以保证道统不失。
或者更直接地说,是蓬莱岛在近海投射力量,东天师宋淮亲至海疆,又有旸谷的表态,才有了钓海楼的复建。
钓海楼如何能够在景国的意志前,保有自我?如何能够在齐国的威权前,坚守道统?如何才能在残躯病骨的现在,以相对孱弱的体量,应对格局已经如此清晰的近海局势?
这就很考验新任楼主的定力和智慧。
陈治涛已经做得很好,但很多人都要求他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