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凤洲毕竟是姬凤洲,听如未闻,对于永恒天碑的勾勒,没有半点停顿。
倒是于阙惊了一下,不再与曹皆言论,免得乱了天心——这苦面的小曹,看起来像个好欺负的闷葫芦,不似姜梦熊那般暴烈。不成想一开口就给伱来个大的,真是不可轻忽。
都说胜者有闲情。齐国人和景国人还有心情在中古天路上斗嘴,自是因为优势尽显,自觉进退有余。
海族方面相应的也就无法轻松。
甚至可以说,随着曹皆引军登上中古天路,沧海局势已岌岌可危。
齐景在内部作口舌之争,对外却是兵戈同向。
两大霸国联军东来,还有什么能够打破中古天路?
还有什么能够阻止永恒天碑的矗立?
玄神皇主几乎幻灭,灵冥皇主气若游丝,赤眉皇主连个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找到!
沧海虽然辽阔,已经不能静藏,无处退让。
便在这个时候,整个沧海范围内,响起了咕噜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在那无尽深处,存在一个巨大的海眼,正在疯狂地吐着水泡。
远海掀起狂涛,晦色深处有惊天的响,海平面疯狂上涨。
那五球旋叠的监天台,向来是浮水而起,随水而涨,却在这个瞬间,被一个浪头就淹没。
它已无能监天!
那道浪头是遮掩,也算是回护。
沧海和近海之间,有一道新的篱墙正在形成。此不许见彼,彼不许察此。
这强大的天规海矩,显然是针对中古天路而诞生。中古天路体现“桥”的概念,它便体现为“墙”。
一墙之隔,公私有份。城墙内外,敌我不通。
就如同这永恒天碑来镇海,沧海却在此刻激荡狂涛。
无垠沧海真正的主宰,于此刻被唤起,与姬凤洲所勾勒的永恒天碑、景国倾力铺就的中古天路,做最直接的交锋。
中古龙皇羲浑氏,为了掩护海族大撤退,孤身断后,与烈山人皇交战,打到今天迷界的位置,打出了现今这个颠覆一切规则的迷界。沧海近海由此分野。
羲浑氏在最后一战里身受重伤,后来在沧海的开拓事业里失踪,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