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煞身落在怀岛,十万夏尸大军,就地在怀岛这边的军营休整。曹皆脱出军阵,落在宋淮身边:“东天师好雅兴!值此波澜之时,怎的不在沧海为战,却在此地赏景?”
与东天师谈天说地,聊了许多道诗,叶恨水早就不耐,但也是直到曹皆归来,才能脱身。同曹皆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悄然离去。
夏尸军驻怀岛,天覆军驻决明岛,一旦发生冲突,这些准备仍不足够。齐国在海上多年的经营,也该在这时候有所体现——趁沧海那边还未彻底结束。
宋淮似乎对叶恨水的离去毫不在意,就好像先前留住叶恨水的并不是他,只对曹皆道:“沧海风波恶,老夫就不凑那个热闹了。”
他打量着曹皆的状态,大义凛然地道:“为免海族狗急跳墙,冲击近海。吾当在此,为天下屏之!”
“不愧是东天师!”曹皆抚掌而赞:“天门都能守住,有您在,海门何忧?夏尸镇天涯,斗胆请天师回撤,为曹某撑腰壮胆!”
若要往前追溯历史,天师的确是“守门的”。但要真把四大天师当成“守门的”,也着实需要勇气。
曹皆颇勇。
宋淮摆摆手:“海门岛老夫就不去了。当年你小的时候,老夫还抱过你,你不知老夫为人——这一生担责担险,不甘人后。今日老夫便立此天涯,一步不退。且看那海族,有几分本事,敢犯我海疆!”
活得久就是这点好,倚老卖老没压力。谁知道自己小时候有没有被抱过?
曹皆抬眼看向前方,楼约仍然掌握混洞,悬立于高空,背天涯台而面沧海。
他身前六尊巨大的九子血脉异兽,在极尽升华之后,又干涸了所有,只剩下躯壳——它们的力量都已经被永恒天碑吞没,成为其上的某一道刻纹。
干涸的躯壳,像是六座浮空的岛屿。
楼约在这个时候,大手一张,长袍飘卷,脚踏登云之靴,正往中古天路而去。他没能迎来升华自我的一战,但近距离观察沧海之死,对他的修行也有些好处。
真是从容啊!
也的确是一切都在掌握。
“关于沧海战争会如何终结,我想过很多次,兵事堂也推演过很多次。”曹皆不无感慨地道:“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