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一度已经追得敖舒意上天入地,还是羲浑氏亲自出面,才将此事压下。
后来真相查明,敖舒意其实是被围杀的那一个,只是他反杀了对方所有。
应江鸿站在这座石桥上,底气十足,理由十分充分——当初龙族都差点要逼死你。我们人族最多就是敲打你几句,可没谁要你的命。你过上这等好日子,还要背叛!这怎么不叫不知好歹?
“给脸不要脸?呵呵……”
敖舒意倒是并没有生气,只是慢慢地抬起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衣领上,而后猛地一拽——将身上的帝袍,扯了下来!
那金色的尊贵的袍子,就这么在空中飘落,还来不及舒展它的威严细节,就已经被江潮吞没。
数十万年的尊荣,原来在大潮来临前,是连一朵浪花都盖不住的。
而只剩简单武服裹身的敖舒意,站在怒涛之巅,有迥异于此刻长河的平静。
愤怒的长河,静谧的龙君。反倒在这矛盾之中,体现一种极致的张力。
“我啊!”祂说道:“一直都是个惫赖货色,穿上冕服,坐上帝椅,也不像君王。”
“烈山氏经天纬地,羲浑氏势吞寰宇,我及得上哪个?我只是……”
“我只是一个被历史裹挟,扑倒在时代铁蹄之下的可怜虫。我只是一个空有力量,却自己囚禁了自己的囚徒。我只是一个肩负了期待,却辜负了所有的卑劣者……”
祂像是一个倾诉心事的寻常老者,而的确不体现龙君的姿态,将声音抬高了:“我只是!我只是错误地判断了一件事!错误地相信了一个人!”
“长河龙君!”宗德祯的声音在那玉山之后响起,也终是有几分阴沉了:“您想说什么?”
真是老糊涂了!祂想说祂错信于谁?
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做了也可以改,有些事情……却是说都不能说。
烈山人皇的光辉不容蔑污,烈山人皇的伟大不容质疑!
敖舒意却只呵然一声,而后缓缓道:“中古时代共计二十万四千六百六十年。近古时代共计十万三千七百二十一年。道历新启之后,又三千九百二十九年。每一年我都数着过,每一天我都在等第二天。但我在长河龙宫里呆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