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飞灰飘落,将清澈的海水,点得斑驳。
原来美丽的事物可以变得这样丑陋。
好在浪头一卷,便将它们淹没。
姜望压着那种宣泄不出的情绪,感到自己正下坠。过程缓慢但坚决。
就在这个时候,有尖啸的风声,自远而近。
李凤尧转头回望。
但见得一艘奢华内敛的狭长飞舟,穿风破云,电闪而来,须臾便至身前。
在骤停的这一刻,飞舟外闪烁的电光,才悄然隐去,化为舟身美丽又神秘的铭文。
飞舟之上也是两人,坐着名门公子、大家闺秀。
向来温和恬淡、富贵闲人般的晏抚,这时面色沉重。
旁边温婉柔美的女子,正是朝议大夫温延玉之女,今年年底就要同晏抚完婚的温汀兰。她关心地看着晏抚,脸上也有悲色。
毕竟李龙川是晏抚这样要好的朋友,家世也极好,她也在晏抚身边见过许多次,算得相熟了。
“临淄那边有些事情……所以来得晚了。”晏抚走下飞舟,边走边道:“我猜想伱们应该都在这里。汀兰一定要陪着我,我也就把她带来。”
“临淄那边什么事情?”李凤尧大概能猜到一些,但还是恼恨于真有人敢在这时候兴风作浪。
李家的人在这个期间,无论做出多么激烈的反应,大概都能得到谅解。但恰恰如此,反倒不便应事——你是大齐第一名门,理当有大齐名门的承担。打碎牙齿,也该往肚子里咽。动辄掀个天翻地覆,不是世家气象。
江汝默唾面自干,以前的晏平也笑骂由人。宰相肚里能撑船,是因为坐在那个位置,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一点小事,李家姐姐不必挂牵。”晏抚说道:“重玄胜正在处理。”
无论什么事情,只要听说重玄胜在,就总是让人放心的。
温汀兰松开晏抚的袖子,走到李凤尧身前,温声道:“李家姐姐,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只能坚强地往前走。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相信龙川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伤心过度的。看你气色不太好——”
她从怀中取出一支精致玉瓶,放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