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绞索。在过去的很多时候,他也的确呼吸艰难。
但是,都走到今天了。
都到了这里。
他转过身来,面对当今时代声名显赫的这些人,许妄、涂扈、魏青鹏、姜望、李一……
“雍国!齐茂贤!”他声音不自觉地高昂起来:“今日为大家做些分享,一点浅见,或污诸君之耳,也请大家原谅!”
当下他便滔滔不绝,从雍国开国说起,又说到雍明帝,又说起澜河水府的渊流,讲说澜河水族是如何归心,中间时不时地就拐一下雍国新政是如何的好,取得了那些成绩,每每被应江鸿提醒,又转回来。
一言一句都是治水之事,一心一意都是雍国之治。
他像是一个沿街叫卖、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的老人,正用最后的宏声呼喊——
看看我!看着我,看我们雍国……
“誒,誒,誒——”涂惟俭在台下拍大腿,轻声而叹:“真好,真好啊!”
他羡慕极了。
并不是作为个人羡慕齐茂贤。而是作为宋国人,羡慕雍国所拥有的这个机会。
名即力也,于人如此,于国亦然!
这可是诸强列席的天下之会。
雍国国相上台讲了这么多话,比千辛万苦蹭进会场的宋国,不知高了多少。
别的不说,雍国今天这么一露脸,天下尽知其国。黎国或者荆国,将来还有可能无声无息地灭雍吗?
天下有才之士,欲往别投,也总记得有雍国这么个地方,或可作为选择!
最后齐茂贤在台上道:“——雍国有丰富的处理水族事务的经验,亦诚德敬民,笃心恒志。今诸方聚于此地,商讨治河事宜,如果天下需要雍国出一份力,无论为佐为属,雍国义不容辞!”
以雍国的实力,是没可能作为治河的主力的。但是他们愿意做佐属,做任何一方的佐属,只求挤进长河两岸的新秩序里。
最后排的位置,正临时努把力的老龄修行者钟玄胤,早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静静听完了齐茂贤的所有讲述,尤其是应江鸿不断叫齐茂贤跳过的那些。他在齐茂贤的言辞里,感受到一种质朴的情感。
真实的历史,就在其中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