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断地相聚又别离。
今天在座的十个少年天骄,性情各异,风姿不同,尤其地令他感怀。
他曾经也是年少成名,仓促地走到高峰又到谷底,十九岁黄河登顶,十九岁天下污魔。
一转眼就到了而立之年,是会被小孩子叫作“叔叔”而非“哥哥”的年龄。
长河之水浪逐东,岁月如流不少年。
或许有朝一日,他姜望也是历史的尘烟!
如何面对那一日呢?
人这一生不一定要留下点什么,但若有一天不得不离开,至少回首过往,不要有太多的遗憾吧?
愿遗憾不要再有。
愿世间少些遗憾。
天人法相微微抬头,金银双眸一霎如漾天光。
朝闻道天宫立时静了,无论正在小声说些什么、甚或传音交流、神念交流,全都停止。
所有人都目视前方——
无论你承认或者不承认,那是当今这个时代,最高的山。
无论你想看或者不想看,你都必须要看到他。
尤其这些年少的天才们,或许他们现在还不太能够理解姜望这个名字的分量,知其重不知所以重。但越往后走他们就越会明白,为什么如陆霜河这样的绝顶真人、剑痴这样剑外无物者,都来朝此天宫。
在超凡的长旅向前跋涉,他们会看到——沿路都是姜望的界碑。
一路清晰的脚印,一步步刻写的记录,直到真正的绝巅。
他们所必然要攀登的路,有人留下了真正的极限。有的名字就是极限本身。
“诸君自行其路,都是人间骄才。”姜望淡然地开口:“我虽坐道于此,于诸君其实无道可传。无非剖心于此,祈为君知。论而相述,以证兹言——诸君但有所问,姜某言无不尽。”
天宫论道就这样开始了。
历史性的时刻,往往只开始于一个平静的瞬间。
“我有一问!”坐在第一位的披甲人,已经等了许久,早就按捺不得,当即举手发声。
天人法相看向他:“道友请言。”
“我的问题比较玄妙复杂,不太好问,就举个具体场景里的例子吧,方便大家理解。仁者能见其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