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名门世子,是为杀人夺宝。”
他非常地坦荡:“我此举有私心,是求功。也有公心,是为国。此事若能证实,则此人必不能担此要职,我当为国拔祸。”
这样说来……就合理了。
鲍易把他对兵事堂同僚的猜疑和行动直接说出来,也足能见得坦诚——一旦有所外泄,田氏必然与之不死不休。朝廷也必然会予他惩处。
“这件事情有证据吗?”姜望问。
“迄今为止没有任何证据,暂只是我个人的猜疑。”鲍易表情认真:“所以我说我此举私心甚重。夏国、迷界两战,我都没有赶上,大齐有今日之疆域,声威渐满,神霄之前无战事。我问功心切,想要在神霄之前,再进一步,田安平这件事,叫我看到了机会。”
“我有两点,宽慰自己的私心。”
“其一,我绝不会构陷于他,不会做罔顾事实的事情。其二,我从来都不认可他入职兵事堂,我不认为他这样的人,是合格的兵家统帅,我坚定地认为,斩雨军交给其他人来统御会更好。”
这位朔方伯,在雨中自陈,至少在这一时,真挚到了极点。因为他对姜望这样的人有深刻的研究,知道怎样才是正确的应对。
强硬是没有用的,掩饰也不一定能成功,反而会丢失信任。
姜望沉默片刻后,终道:“此事我就当没有听到过。”
鲍易定在雨中:“姜真君的话,我自然信得过。”
姜望又道:“只是,我能觉察不对劲的地方,田安平也能。”
“但他不会直接问我,我更不会直接答他。”鲍易平静地道:“猜疑就只是猜疑而已,就如我现在也在猜疑他。满朝文武,权贵公卿,互相猜疑者众!谁敢剖心?这些猜疑并不会影响什么。我们需要的都只是证据。”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清醒,也非常坚决的人。
姜望深深地看他一眼,轻轻一礼,化光合于电光中,闪烁便遥远。
……
……
纯白之舟,飞行在厚重云层之中。
雷电在空中交撞出的一缕光火,顷刻染成碧色。
碧焰微微一晃,嵌成了绿色的眼眸。
邪异而癫狂的,点在清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