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
余徙挑起眉头:“上次天京血雨,凶菩萨不就来了吗?或许那次他就留下了什么手段,为那恶禅开门。”
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也正是在那次,楼约担心封印松动,请我们去查看,只是我们都查不出问题来——可能那时候这恶禅就已经可以放出力量来,将我们都遮蔽。”
三位天师这会儿倒是都进入了同仇敌忾的状态,好像先前在朝会里同帝党的争锋相对并不存在。
多少年来中央帝国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前行,在内纷争而在外勠力。
景国皇帝又看了一阵远空,才道:“秋后算账的事情……秋后再说。”
宋淮点了点头:“是,合该秋后再说。”
皇帝悠然道:“东天师竟然对朕这么有信心,以为朕还有秋后吗?”
宋淮的语气非常认真:“陛下有六合之意,当不至孤勇轻掷。我等随征,没有想过此战会输。”
皇帝回过身来,看他一眼,忽笑道:“若在太庙上哭上一通,帝国令出二门,朕也就绝了六合之望。是天师逼出此战啊。兵者凶器也,朕亦不得已用之。”
回想清剿一真的行动开启前,这对君臣在玄鹿殿里密谈,是何等默契。
当然现在也不能说不默契。
他们同样坚决地走在同一个大方向上的不同道路里。没有人回头。
就像这座暂不知要驶向何处的大景帝宫。
宋淮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他只是道:“老夫忧天下之心,念道国之意。虽唯此心自知,也相信陛下能够理解。”
皇帝一摆手:“与你玩笑!六合之路,岂有坦途?正是要斩尽世间险阻,破除万难之难,才能有这无上之帝王。今日你忍这一句,他日谁会让朕一步?”
他笑道:“天师今后也不必客气,有机会尽管来试。雄图美梦破灭在自己人手里,总好过到外面才知道不行,徒伤帝国底蕴。朕若不行,就早点让给能行的人。”
宋淮除了一拜,并无它言。
敬佩是真的,尊重是真的,到了该争的时候,他也真的不会放松。
就像他如果触了姬凤洲划下的线,这位此刻还能和声细语的君王,也一定不会舍不得割下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