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院并没有足以指导这方面修行的高手。
此时的姜望其实半点说话的情绪也无,但又不能不理会张临川,便随口恭维道:“以师兄的天资,进国道院也是早晚的事情。”
“是啊,早晚的事情。”张临川忽然叹了口气,站在院中,眺望远处,那是祁昌山脉的方向。“可早和晚,毕竟是不同的事。时常觉得有一把刀子在身后戳着我,每一刹光阴都紧迫。”
这样一个实力天赋皆强、好洁喜净的贵公子,声音里的焦虑忧愁,竟也真实不虚。
姜望默然。他又何尝不想更快的变强,更快的,去他早就应该去的地方。
每一刹光阴都紧迫。
“翻过那座山脉,便是雍国。”张临川说,“妖人如果遁入雍国境内,我们就不可能再抓到他。”
姜望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庄国立国至今已三百余年,当年开国太祖庄承乾,本是雍国大将,带兵打下千里之地,趁着雍国三王夺位的机会,自行裂土立国。其后合纵连横,立道门为国教,顺势抱上同属道脉天下强国景国的大腿,这才站稳了脚跟,传承至今。
但也因为这段历史,庄雍两国历来不和。
庄国之寇仇,或许在雍国会被夹道欢迎。
姜望没有就此说些什么,只是沉默地跟着张临川走出院落。
守在门外的唐敦立刻迎上来,满眼期待:“怎么样?妖人被消灭了吗?”
他刚刚在院外听到动静,知晓里面发生了战斗。
“线索已经有了。”姜望说,他转头看向张临川,“师兄能否借我一些钱?”
张临川也不问因由,随手丢过去一个钱袋。
姜望略一掂量,从中取出最小的碎银——他本想取一些刀钱,但张临川的钱袋里竟只有金银。
姜望把碎银递给小镇捕快唐敦:“里面有一具小女孩的尸骨,麻烦你用这银子买口棺木,将她葬了。院里有两团骨灰,是她的父母,便葬在一处吧,”
唐敦粗糙的脸上很是黯然,但很坚决地把姜望的手推开,“俺会给他们处理后事的,俺不能收你的钱。”
“拿着吧。”姜望强行把碎银放在他手里,“就当我求个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