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必不忘今日之恨。必要励精图治。内修国政,外交强邻。以举国之力,精兵强军,外结晋、牧。以待他年…必报此国仇!”
他这边说得慷慨激昂。
那边阳建德却只问:“倘若齐国不许,如何?倘若孤囚身乞罪,齐国仍然不容阳家宗庙,你打算如何?”
“齐国大军锁境,无非是忌惮异变后的瘟毒蔓延,我只要将瘟毒控制住,此围不攻自解。阳国臣事齐国多年,向来恭顺,礼贡不绝。齐君若敢不容我阳家宗庙,难道就不怕天下人的非议吗?”
阳玄极侃侃而谈,极为自信,或者说,他必须要表现出自信,表现出能承接社稷的气质,如此,支持他的那些人才不至于左右摇摆。
“我也不问你哪来的把握控制异变瘟毒了。”阳建德险些失笑,但一时不知从哪里笑起,也实在是不该笑,便只问道:“难道你竟真以为,重玄褚良那个杀才领秋杀军来此,就只是为了阻止瘟毒蔓延至齐境?”
“若为此事,一裨将,两队人,守在边境足矣!难道我阳国,还有敢捋齐人虎须的壮士吗?”他在龙椅扶手上拍了又拍:“用得着调动九卒之军,用得着凶屠出马?你道凶屠,是何许人也?你去大夏失土上看一看,问问那些亡魂!”
“凶屠又如何!凶屠就无法沟通?凶屠就没有弱点吗?父王!你莫被吓破了胆!现在不是三十年前,重玄褚良老了!”阳玄极怒道:“对付他的方法多的是!”
他本可以平稳接过政权,从容不迫的实现野望。但一夜之间就天地变易,风雨飘摇。眼看到手的尊位变成了烂摊子,他焦灼、愤怒、不安,整个人差点崩溃!
能够迅速恢复过来,还能够有所决断,并纠连大臣,跪请阳建德召开朝会,继而以内外之势逼宫…已经是难得的城府。
但尽管如此,在阳建德冷冷剥开的残酷真相面前,他的意志还是恍惚了。
他愤怒。
他的愤怒不是由于仇恨,不是因为不公,而是源于不安。是因为他感受到了危险,觉察到自己的无力。
他就在这大殿上咆哮起来,仿佛这样就证明了自己根本不惧重玄褚良:“举阳国之物力,难道还不能动老朽之心?他要什么,我都砸给他,砸到他痛!再不行,就请人刺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