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并不坦荡的剖白。
他不是认罪,是陷害。他不是出自公义,而是出自仇恨。他心中并不自认有错,然而他欺骗自己,也欺骗世人。
或许做一个坦心鬼,把心肝坦露,来告诉他十八年不敢死、不敢去面对的家人,他许放的情感。
只是黄泉路上,真的会有人在等。真的会有人跟他说一声“罢了”,或者“永不原谅”吗?
鼻头方阔的高哲这时端起酒杯:“临淄七景,果然闻名不如相见。姜兄更是英雄少年,令高某为之心折啊,这杯酒我饮了,姜兄自便!”
瞧着高哲满杯入喉,姜望也举杯一饮而尽。
“高兄说的哪里话。”
“改日得空,得去我静海郡瞧瞧海景才是。也不比临淄景色稍输!”
“那是自然!”
这时,晏平之孙晏抚亦出声道:“往日埋首典籍,倒的确疏忽风物,之后有暇,还是要多出来转转,”
他的声音恬淡温和,没什么攻击性。
同样是示好,比起高哲就要不着痕迹一些。
姜望足可以代表重玄胜,从他在这桌待客便可以看出来。
他们对姜望示好,其实便是回应于重玄胜的落子。
表示以后可以进一步合作,而不仅仅是酒肉朋友。
重玄遵被送进稷下学宫一年,只是扳回一局,而重玄胜迅速发起反击并且如此凌厉。他们心中的天平,已经倒向重玄胜这一边。
至于许象乾和李龙川,这会倒是并不怎么说话。他们与姜望的交情自然是近一层的,倒不需要这时候再表什么决心。
“自然!”姜望回应道:“我于临淄陌生得紧,还需要各位多照应才是,如此巨城,免得迷路!”
“当要照应!”许象乾大包大揽:“待会夜上华灯,就去温玉水榭照应你!当然,你得带钱!”
也不知他是不是对“照应”这词有什么误解。
“许兄这话就生分了。”高哲笑道:“有晏兄在,哪轮得到咱们谁出钱?”
晏家老宅所在的郡,只名一个字——“贝”!
“财”这个字,就是从“贝”而来,贝郡自然是天下闻名的豪富。
而作为贝郡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