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上百口大锅翻滚着,阵阵诱人的稻米香气飘出,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吃!”
“吃吧!”
“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
“今个白将军开恩,让你们吃顿黏糊的!”
大锅前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大喝出声,锅盖揭开锅中粘稠的米粒让校场上的齐军俘虏看直了眼。
“好好看着!”
那汉子随手将筷子插下,粘稠的米粥堆积着筷子直挺挺的立着。
“给我一碗!”
“给我一碗!”
……
“他娘的,五天了,终于吃着口黏糊的。”
老卒也顾不得烫嘴,扬起碗便往嘴里倒去,喝到最后瞅着碗底的米粒,舌头伸出,巴掌糊着碗底转了一个圈,看看舔的干干净净的碗底这才满意的放下。
“叔,往日都是稀得能看见碗底的粥水,怎么今个吃这个,我听说牢里的犯人上路前都会吃上一顿好的,咱们不会……”
年轻的兵卒端着碗身子蜷缩在墙角下惊恐的目光在那些冷冽的凉州兵卒身上流转,硬是没敢往嘴里送。
“你这瓜娃子!”
“若今日有鱼有肉咱还真不喊吃,可这一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去吧,估摸着回朝阳郡有个百八十里地,吃不饱哪有力气回去,这粥不说吃得多饱,好歹也能让咱们动弹起来,也给他们省点力气。”
“你放心大胆的喝!”
老卒叼起一根狗尾巴草下意识的剔了剔牙,最后想起什么,苦笑一声把手中的草根丢了出去。
“吃好了,就上路吧。”
“敢问将军这趟去往何地?”
“朝阳郡!”
那汉子沉声道。
“将军此话当真?”
问话的兵卒面带喜色。
“他奶奶的,还能骗你们不成?”
“你们齐国的使臣快到朝阳了,我们白将军嫌你们浪费粮食了,早点送走了好,免得整日待在军营中白吃白喝的。”
“你们甲子营是第一批,后边的弟兄也快了。”
那汉子大笑着骂骂咧咧道,转身时面色确是阴沉下来,粗粝的手指缓缓的在磨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