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阴云散去时,
清冷的月光洒下,天上竟是下起了血雨,带着腥臭,带着羽绒,目之所及遍地尸体,高空余下的怪鸟扑腾着翅膀远去。
牛车旁,
三丈外,
一白衣儒士,
持三尺长剑,
茕茕孑立,
踽踽独行。
“夫子,您还活着吗?”
稚嫩的童声在牛车上响起。
“没死!”
牛车上的书童望着漫天飘落的羽毛和地上无数的鸟尸,刚刚迈出的脚顿在半空,犹豫着没敢落下。
“咳咳……”
长剑杵地,猛然吐血。
“夫子!”
书童见状再也顾不得其他,猛然下车狂奔而来,短短三丈的距离竟是几次摔倒在地,最后扶着那一袭染血的白衣往牛车上而去。
“无碍。”
“继续赶路吧”
靠在车厢的门板上曾夫子将长剑擦净收入木匣,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开口道。
……
“夫子传闻中这怪鸟以腐肉为食。”
“如今又怎会攻击活人?”
牛车上稚嫩的童声响起。
“子南,为师在入学宫之前闹饥荒的年成曾见过鼠类食人,成群结队遍地皆是,路遇活人,群起而攻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只余下累累白骨,灾民谈之无不色变。”
“师傅,这是为何?”
“畜生人肉吃多了,自然不愿其他东西果腹。”
“这怪鸟想来也是在上党一地活人的肉吃多了。”
“自然不愿在食腐肉。”
“如此说来,岂不是……”
书童望着眼前被巨石堵住的山谷怔怔的有些出声,腐肉的臭味在场中弥漫,便是谷口数十步外的土地都已经被鲜血浸透,不用推开巨石也能想象得出里面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抬头望山谷上方看去,数之不尽的怪鸟落在树上,只余下一道道黑色的剪影,如同民间怪谈中怪物的巢穴,阴森恐怖,带着诡异的气息。
“唉……”
曾夫子长叹了一口气。
刚刚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