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
皆是头戴斗笠,手持朴刀,
灰色的布衣薄袄外是斑驳的铁甲,
鼓声骤急起来,
如同雨点般落下,
持鼓锤的老者额头青筋暴起。
“齐国南边甲字营老卒,赵羊仲!”
“齐国南边甲字营老卒,东鸿连!”
“齐国南边甲字营老卒,刘满寒!”
低沉的嗓音在长街上响起,
闻声,
张成良猛然转身,
“他奶奶的,这帮老杀才,平日聚不齐!”
“今个送死,倒是凑到一堆了。”
“也罢!”
“咱们这帮老骨头便埋在一块了!”
张成良口中骂骂咧咧道,
“老伙计。”
“我们来了!”
领头的那个老卒大喝出声。
雨水从屋檐滴落而下,滴到他花白的头发上,滴到他额间愁苦的皱纹上,然后自黝黑脸颊上淌过,当雨水从下颌滴落时,紧皱的眉头陡然松开舒展。
“甲字营老卒齐聚,杀敌!”
张成良开怀大笑。
自始至终,
长街另一段的凉州铁骑俱是压刀不动,
直至老卒齐俱的那一刻,
才有抽刀声传来,
右脚踩在马镫上沉了沉,
校尉默默转身,
看向身穿蟒袍的少年郎眼中带着恳求,
后者点了点头,
“下马!”
校尉暴喝出声,
三十整齐划一的翻身下马,
斗笠负在颈后,
凉刀斜握在手中踏着青石往前杀去,
沉默,
是死一般的沉默,
没有喊杀声,
没有号角声,
便是远处的鼓声都停了下来,
只有雨中嗒啪的迈步声,
数息之后,
嘶啦声响起起,布衣被切开,
朴刀被震落,腕被斩断,
风雨中闷哼之声连绵响起,临街的店铺木门散作一地,短兵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