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凉州来啊,要取你的命;
我自颍川来啊,要取你的命;
我自邻曲来啊,要取你的命;
我踏过山川湖海云深处来取你的命,
我穿过黄沙漫天大漠里来取你的命,
我走过遍地尸骸边城中来取你的命,
少年郎清朗的嗓音在厚重的雨帘中响起,草绳穿过脖颈,斗笠搭在身后整个人暴露在雨中从头到脚被清凉的雨水打湿个通透,黑金蟒袍贴在身上很冷,确觉得很是畅快。
原本空无一人的十三巷口,
此刻有细密的脚步声响起,身穿蟒袍的少年郎扭头望去,只见无数戴着笠帽撑着伞的邻曲城百姓不断的从街头巷尾走出,县衙中凄厉的叫声还没有停歇,雨滴在油纸伞上溅开,侧身迎上的是邻曲百姓五味杂陈的目光。
“世人常说愚民,愚民。”
“其实他们真的蠢吗?”
“我看不见得。”
“没读过劳什子圣贤书。”
“其实并不代表他们蠢。”
“不过想来也是,当皇帝的都希望底下的百姓愚笨一些,想让他们看到什么,他们便看到什么,想让他们听到什么,他们便听到什么,想让他们干什么,他们便干什么!”
“可我不一样,我希望治下的百姓聪慧一些。”
“提起自己的国家是骨子里的骄傲。”
“而不是需要如齐皇他老人家一般玩弄民意。”
“君之所愿,民之所想!”
少年郎看向一旁的曾夫子缓缓开口道。
厚重的雨帘中不知是谁踏入了县衙,
“咔嚓……”
一声巨响传来,
地上的牌匾一分为二,木屑横飞,
“你看百姓其实不蠢。”
转头望去少年郎突兀轻笑一声,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就怕这大水先淹了自己。”
话音落下,
一夹马腹往长街而去,
两辆马车长街上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
城门口,
邻曲城守城的偏将是个沉默的中年汉子,脱下了原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