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甲,穿着一身黑色布衣,右手压着腰间的长刀,笠帽阴影间的脸颊苍白无比,此刻面朝着长街的方向,从马蹄声响起开始他便到了城门口,一直到现在姿势没有任何变化。
讲到底昨日死去的张姓老者,自己也曾在他手底下待过,自己可以接受他堂堂正正的厮杀而死,却不能接受人死后,家中满门还要为此牵连,所以今日已经褪下了原本的官服,只是齐地一介平民百姓。
阴云汇聚,
雨水越来越大,
雨势如同断了线珠帘,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
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裳,他却丝毫没有退后几步去城洞下躲雨的意思,直到仰头看清最后一辆马车,车辙碾过那殷红色的血痕后这才默默地抬脚侧身,原本是打算亲自去一趟县衙的,可如今想做的事已经有人替自己做了。
城门是开着的,
铁骑从那人的身侧踏过,
飞溅的水渍混着泥点污血落到那一袭黑衣上,
“谢谢。”
略带沙哑的嗓音在少年郎路过时响起,
“不过,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杀你!”
斗笠抬起是一副久经风沙的坚毅的面孔,四周森然的铁骑并没有让他语调有丝毫的起伏。
“为了那位?”
少年郎遥遥望着永安的方向。
“不是!”
汉子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
“我懂了。”
“因为你是齐人。”
“而我则是乾人。”
马背上的少年郎笑了笑。
“咫尺之间,人尽敌国。”
“其实现在你可以试试。”
“我杀不了你。”
那汉子抬头目光落到了那少年郎身后那从头到尾都是黑色的剑客身上,与以往一样他似乎是一道影子,上党往后已经入了二品,身上没有丝毫的杀气已经全部收敛,可只要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便会觉得遍体身寒,那是一种从骨子里升起的凉气,如同九幽而来,何况眼前的少年郎那一串串骇人的战绩早就传遍了天下。
“走了,出城了。”
“边城的人,讲到底来说还是敢爱敢恨些。”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