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的眼中尽是轻蔑。
不过生得一副好皮囊罢了,
胸中又有几滴墨水。
“张兄说言甚是,来者是客,主不欺客。”
“若是我得先作,有珠玉在前恐怕……”
有文士欲言又止道,
“说来也是整个乾地已经数十年没有出过旷世诗词,想来是风水所至,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出不了什么有才情的文人。”
话音落下,
场中忍俊不禁,
却没有笑出声,
俱是一副大度模样,
“眼下乾使作诗差了些,也能谅解,毕竟怨不得殿下,整日杀伐难免多了一股子戾气,心境不够,实属正常。”
各种言语夹枪带棒,
“殿下!”
李良雀抬首望去,
那身穿白衣的少年郎确是自饮自酌起来,
腰间的酒壶解下,
清绿色的茅柴酒倒入杯中,上面还有漂浮的酒渍,比不得齐地纯粮食酿造的美酒,可盛在够烈,茅柴入喉有些辛辣。
少年郎许久未饮酒,微醺,
对旁人讥讽的言语并不在意,
讲到底太过幼稚了些,
可笑,可悲,可怜,可叹……
“殿下!”
李良雀再度出声道。
“盛情难却。”
“那便,”
“却之不恭。”
少年郎嘴角带着三分凉薄,七分漫不经心,
徐徐走到场中,
望着场中的大紫檀雕螭案一把推开上面所有的瓜果酒壶,
腰间的酒壶杵在桌案上,
大袖一挥,
高声道,
“纸墨笔砚!”
有身穿薄纱的清倌人款款走来,
俯身坐在木案下提笔悉心听着。
“以边塞军旅为题?”
“世界皆知我徐家有三十万铁骑。”
“那便让你们齐人见见我凉州铁骑的风采。”
少年郎清朗的嗓音在大厅中响起,
再度灌下一口茅柴酒,
眼中醉意却渐趋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