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也就在这帮小崽子面前出出气。”
老者自嘲一笑。
“尔等又意欲何为?”
老者转身时余光落到那短襟老者身上时停留了片刻,目光游走到余下的十几个老者身上时,也是满身死气,心中已经隐隐猜出了目的。
“若是当真割地,那我等便撞死在鸿胪寺外。”
“邻曲城的事情再前,我也不说那些杀人的蠢话,免得祸及家中儿孙,可若是置若罔闻我能这后半生咽不下这口气,倒不如死在这门口来得痛快。”
短襟老者咧嘴一笑,
透着三分怨气,七分悲凉,
“有些事怨不得陛下,北边还有二十万铁骑。”
老者指了指拒鹿郡的方向。
“若是真有此意,不若回军吧。”
“昨日,军中开始招募老卒。”
“老夫家中几个孙女前几日都打发出去了,余下的银子也都捐了给上党战死的大齐儿郎作抚恤,能做的都做了,如今只剩下这半截入土的身子,思来想去白白死在这鸿胪寺外,不若回军,讲到底现在要老夫上阵杀死,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练练那些生瓜蛋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京畿之地,还有数十万青壮。”
“前几日的几道政令下来后,想来再过个十来年我大齐青壮人口又能补上,而所谓的和谈,其实谁心里都很清楚,不过扯犊子罢了,给双方一个罢休的台阶,又或者说是理由。”
“可大齐的未来,绝对不是区区一纸合约靠得住的。”
“南阳三郡,不割罢了,割地也罢。”
“终归而言是看往后谁的刀子更快。”
老者说完后伸了个懒腰往长街的另一端走去,身后的那个短襟老者目光在鸿胪寺大门和老者的背影身上不断游走,最终还是心一横迈步追了上去,在沉默的人群中逆行的十余个老迈的身影有些突兀,远远看着似乎和永安的百姓格格不入,无比萧索,可谁又晓得并不矫健的步伐中隐藏着比走向死亡更大的勇气。
鸿胪寺,
大厅之中,
氛围比起前两日要凝重许多,随行的齐国官员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讲到底割地一事自古以来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