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夫子待在山上依旧可以享受天下儒生的敬仰供奉,依旧可以带着前半生的荣光活下去,即便是入土的时候,说不定本殿还会慕名而来给夫子插上几炷香。”
“若是夫子生在乾国。”
“本殿会吧夫子捧得很高,”
“很高,很高!”
“捧到天下人都得敬仰的位置上去。”
“因为夫子的德行,本殿敬佩,于苍生百姓,那一剑没有落下,于国于罗,瘦马壶酒辗转游说诸国数千里,也的上是呕心沥血,靡有朝矣……”
“我是个很自私的人,做不来夫子做过的这些事,可并不妨碍,我敬佩夫子这样的人。”
少年郎自嘲一笑。
“可,老夫并非是乾人。”
“而国又始终在一家一氏之前。”
孟夫子长叹了一口气道,
“老夫如今想来也能猜出,”
“那魏使张仪也是投了殿下,为乾国效命。”
“以三寸不烂之舌便轻而易举得破了老夫的合纵,想来定然也是天下难得的英才,或许在他的眼中天下便是天下没有国界,如凤一般腾于九天之上也是他内心的期望,或许他在九天之上那诸国的界限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可在老夫心中学问,才学,也是有国界的。”
“正所谓国士无双,国在前,士在后。”
“不论以后如何,”
“可如今国尚在,”
“老夫的选择便不会有所改变。”
孟夫子眺望着齐国永安城的方向轻声道,轻飘飘的语调中却带着难以言表的坚定,或者说是信仰。
“没想到夫子也是这般“顽固”之人……”
少年郎闻声怔怔的有些出神,早些年间正是眼前这位夫子以一己之力扫平齐国那靡靡之音,肃然齐国文风,让那些扶风摆柳,追求扬州瘦马的迂腐文人有了骨气。
这般引路之人想来应当是精通变化之人,可没想到夫子的内心竟也是这般迂腐,顽固,又或者说是坚持。
“喝酒。”
“事已至此。”
“喝完后有些事也该有个结果了。”
孟夫子洒然一笑,再度饮酒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