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语气低沉了下来,
今夜的酒似乎格外的醉人,
少年郎不过才饮下半壶就已经满身酒气,半身醉意,连带着眼眸都有些飘忽起来,总让人觉着不够真切。
沉默,
枯树之下,
“话又说回来,”
“其实这辈子有一个体己的人就够了。”
“我老爹他不也是这般?”
少年郎望着邺城的方向沉默了许久,
突兀想到这不禁哑然失笑道。
“生为大丈夫,当如张先生所说轰轰烈烈,饮酒高歌,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本殿似乎已经做到了。”
少年郎徐徐起身,
在他的身后,
是无边无际的凉州铁骑,
是波澜壮阔的万里河山,
“可到了如今还是总觉得差了几分,”
“几分……”
“几分独属于剑仙的风流写意。”
少年郎拍了拍横在膝间的木匣仰头望着天上明月突兀的出声道。
“何为风流写意?”
少年郎高声问道,
“一人,一剑,孑然一身问剑天底下剑道造诣最高的那座岐山,打得山上那些驴日的大剑仙,狗日的小剑仙屁滚尿流,哭爹喊娘,最后顺手一剑刺死那不当人的山主。”
“临了,再斩落几千桃花酿酒喝,”
“想来够风流了吧?”
少年郎语调低了下来醉眼惺忪自问自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