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仆的模样想来也是驾车许久,可面色依旧没有半分不耐。
周遭还有数百极为身披重甲精锐的魏国武卒,皆是原本吴春秋的亲兵,如今竟也是护卫在了马车周遭,可谓是给足了排面。
“张先生,我们已经到楚地边境了。”
那高大门客遥遥望着那楚地的兵卒鲜明的衣甲后回头轻声念叨一声,说起来在派兵马接手齐国南阳郡后,吴春秋便回魏都了,余下的自己守卫在张先生身旁出使楚国,算得上一层保护。
讲到底自己也是三品中拔尖的剑客,在整个魏地江湖都是排的上号的存在,平日留在护卫吴府祖宅安危,如今被派遣出来作张仪护卫,也看得出自家大人对张仪的重视,当然另一层意思,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点破罢了。
“嘎吱……”
车厢的木门缓缓推开,
“原本以为难免心绪有些许起伏。”
“临了,却了无波澜。”
张仪弯腰走出车厢坐到马车边上仰头望着那土黄色的旗帜轻笑一声,楚国厚颜无耻以人皇正统后裔自居,与皇帝同德,于是为土德,国色为土黄,殊不知中原诸国只有楚国不是被圣天子册封的,几百年前楚国的战旗等颜色都是五花八门,遭到中原诸国的嘲笑,后来这才定下以土为德。
“先生,有天经地纬之才!”
“只是那楚国众人有眼无珠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还得感谢那楚地的相国大人,这才让先生得以入我大魏建功立业。”
那高大门客咧嘴笑道。
“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兮。”
“闭心自慎,终不失过兮。”
张仪笑了笑没有回答孟常的话,而是望着那远处飘扬的旗帜轻念了一句,远离世俗而独来独往,敢于横渡而不随波逐流,坚守着清心谨慎自重,何曾有什么罪愆过失?
这是自己去楚国之前的内心写照,可奈何污水总能从天而降,终归而言这世道如此,也怪不得我了。
世人谤我,欺我,辱我,轻我……
那人荣我,诚我,敬我,重我……
立见高下之分。
“入楚吧。”
张仪回到车厢之中沉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