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偏偏用白布裹起来,在自己看来实在有些暴殄天物。
少年郎感受着剑柄处传来丝丝缕缕尚未消散的浩然之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亚圣有言,”
“君子远庖厨,凡有血气之类弗身践也。”
“想来孟夫子是不愿长剑染血,”
“故以白布裹之。”
“没想到数十年下来那柄凶戾十足的名剑已经变成了一把君子剑。”
少年郎若有所思道。
“如此说来殿下岂不是……”
百晓生欲言又止道。
“想来本殿也是孟夫子第一个用出此剑的人。”
“即便如此,这一剑也从未想过杀人。”
少年郎握着那柄短剑继续迈步往前。
低头看去地上那裂开的楚,魏,韩三国相印连带着刚刚从赵国得来的完整玉玺都没有带走而是一并余在了树下,唯独那枚刻有“大齐良师”的齐印余在了尸体的腰间。
“想来夫子最后一刻还是放下了……”
少年郎右脚轻轻踏下,那地上几枚满是裂纹的玉玺化为齑粉,被远处的吹来的风扬起飘到了远处,只余下那枚完好的赵国玉玺。
最后目光落到了那卷书上看着上面孟夫子亲自手抄下来的文字轻念出声。
“亚圣有言,”
“夫志,气之帅也;气,体之充也。夫志至焉,气次焉。故曰:“持其志,无暴其气。”
“所谓浩然正气,莫过于如此。”
“志之所在,气之所往。”
少年郎弯腰将那卷书捡起心有所感,郑重的放入怀中,不知为何原本半步一品的修为也是有了一丝丝松动,在迈向一品的道路上又更近了一步。
……
寿春城,
大内宫廷,
殿宇恢宏,
一名正值而立之年的中年男子面色阴沉的端坐在大殿上方的龙椅上,望着城外的方向,指节轻轻敲打着雕龙扶手,望着城池上空的云霞,嘴唇轻启不知喃喃着什么。
“陛下!”
一名老太监神色惊慌的迈步入殿,一只脚刚刚踏入便直接跪倒在地,整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