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亭外,
大雨滂沱,
泗水亭中,
血水嘀嗒,
“这才几万剑,便能打半个燕不武,等到十几万剑,几十万剑,一百万剑的时候,岂不是能打几十个,几百个,几千个燕不武?”
独孤求败望着错愕的温木酒笃定的开口道,即便他如今还是这么弱小不堪,即便他如今还是那么自卑,可独孤求败坚定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动摇。
若是真要说起来温木酒的资质在自己见过的人中算不得好,远远比不上那些万里挑一的天才,甚至比不得根骨好一些的寻常少年,可以说是属于丢进人群中便会泯然于众那一类,可也不知为何自己就是觉得他合了眼缘。
或许是因为那一坛酒,
或许是因为那一柄剑,
又或许是因为在他的身上自己看到了寻常人苦苦追求剑道,却不得寸入的那种暗无天日的压抑,那种无可奈何的颓然。
正如他所说,有些东西是命,他从生下来就开始注定的东西,他们的命卑贱到了骨子里,他们落到了尘埃中却憧憬着远处的云端。
他看似和所有人都一样,
却又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因为寻常人只是想着,念着,憧憬着,可他却在做着,买不起剑,便自己做了一把木剑,没有剑谱,便学着说书先生口中讲的招式胡乱挥舞着。
一把孩童玩耍的木剑,
硬生生的挥舞了十年!
看起来挺蠢的,挺傻的,挺无知的……
因为在所有人的认知中,剑道这玩意是所有修行法门中最讲究天赋的,剑道也只适合,惊才艳艳如那少年郎身边的叶孤城,西门吹雪这一类人,又或者说如自己一类为剑而生之人。
可自己那一日在小镇临淄的长街上见过那放下木剑狼狈转身的少年时,自己的念头出现了些许的改变,或许剑道也挺适合这一类蠢人的。
或许剑道,
并非只有一条,
这天底下登顶的剑客,似乎把一生所有的情感都心系在剑上,叶孤城如此,西门吹雪或许也会如此,自己同样如此,岐山上万千剑客皆是如此。
可他或许可以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