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陈闻之已经做到了极致。
各路人马混杂,最关键的一路先锋营是南边抽调的那一路边军,同样领兵之人也是原本的总兵王从龙。
自始至终陈闻之都没有没有丝毫打乱编制的意向,虽然不利于主将的统帅,可一旦打乱短时间之内必然兵不知将,将不知兵,战力骤然下降,所以为今之计只能如此。
至于自行决断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论守城布防,陈闻之自信不输余人,
可指挥数十万的人大军自己实在力不从心,
毕竟古往今来能够以一己之力从容指挥百万大军的人千年难逢,便是史书之上也仅仅只记载了一人。
子时末,
整个大帐之中,
除了几个中年文士外便在无他人,所有领命的将领都已经前去军中准备,一时间显得有些空落落的,出了文书毛笔落纸的润笔声和柴火噼啪声外在无异响。
“咳咳……”
沙盘旁,
陈闻之拿出一条白帕捂着嘴,轻咳着,看起来很是憔悴,不着痕迹的把白帕放到身后,挡住那一抹嫣红的血丝。
“陈公,这北地的风刺骨了些。”
“可别再染了风寒。”
魏明辅端了一碗姜汤伺候在陈闻之身旁,
看着帐外人影绰绰,莫名的有些揪心。
“嗯,劳烦魏公公了。”
陈闻之接过温热的姜汤一饮而尽,看着沙盘上的布局眉头悄悄有些舒展,可目光落到一旁的铜壶滴漏上的刻度时又下意识的紧皱起来,时间还是紧了些。
“陈公,那日早朝秦公已经尽力了。”
“还望勿怪。”
接过空碗魏明辅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我自省得,何怪之有?”
“秦相的恩情我陈闻之没齿难忘,这一仗若是败了我自当以身报国,若是胜了说不得回了上京还得灌他个伶仃大醉。”
陈闻之笑了笑,可背影却莫名的有些萧索。
“陈公,此仗定胜!”
“借公公吉言!”
陈公洒然一笑。
魏明辅放好碗又给大帐中的火盆添上了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