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将那火投入一口大缸中。
这缸颇为巨大,圆鼓鼓的,里面黑黝黝,不知存放着什么事物,刚沾了火,立刻火焰烈烈,直冲数丈高,随即一股浓烟扶摇直上。
“鸣鼓!”
陈三郎大喝一声。
当即有鼓手醒悟过来,抡起鼓槌,敲起那面早就摆放在墙头的大鼓。
咚咚咚!
声响惊人,小小泾县顿时被惊动,许多人家纷纷吓醒,奔跑出来,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
陈家祖宅内,敖卿眉轻叹一声,坐在井边上,手指纤长,轻抚井沿,甚为不舍。
她逃离洞庭,颠肺流离,后来在泾县安了家,这里,便是她的新家。不过现在,又得离去了。比以前好的是,她不再孤身一个,只要有公子,这心便觉得安稳,有了依靠。
如斯想着,嘴角轻轻一笑,化解了那离别的忧愁。
但是,公子要去往何处呢?
管它呢,公子在哪儿,那儿便是家!
……
夜色更浓,月光倾斜,照在元哥舒的脸上,泛起一抹清冷的寒光。
元哥舒站在船头上,目光如刀。他一路兼程来南阳,不曾休息过,如今又趁夜出兵,诸多劳碌。但精神一点都不感到疲倦,仿佛心中有一盆火,越烧越旺。
亲兵环卫四周,都是强悍健壮的兵卫,披挂着三十斤重的重甲,甲胄上鳞片锋寒,倒钩狰狞,又雕塑勾画着貔貅图案,獠牙张扬,气息森森。
这些亲兵,是元哥舒最为依仗的压箱子心腹兵力,千挑万选,比虎威卫还要精锐几分。
在元家,除了元文昌,便只有元哥舒拥有这等亲兵。元哥舒失意之际,元文昌并没有没收他的亲兵,便足以表明所谓“失意”,只是元文昌对于爱子的一次考核敲打。
失意,并不失势。
一百亲兵站在一起,排列成阵,便有无形的气息迸发而出。
夜间的泾江多安宁,今晚却颇有异常,众多船只刚离开码头不久,江面上便刮起了风,风鼓动着浪,不断地拍打着两岸,拍打着船只。
船只吃着水,开始有些颠簸起来。
元哥舒觉察到了某些不同寻常的苗头,冷哼一声,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