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京,只怕不可能再活着离开。
不过也罢,也就是个略有些才华的读书人,这样的人,王朝并不少见,譬如流星,一闪即墨。
读完指令,曹子图把帛布交给李恒威,淡然道:“大将军,下令拔营吧。”
李恒威缓缓道:“收复雍州,蒋震足矣。”
曹子图眉毛一挑,喝道:“你敢抗令?”
李恒威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曹子图笑声尖厉,指着李恒威:“李恒威,你拥兵自重,逗留在此,难道你也想造反?”
此话一出,满营皆惊,气氛都不禁有些窒息。
李恒威望着曹子图,一字字道:“曹监军,此话岂是轻易能说的?”
曹子图嗤嗤冷笑:“我只问你,听不听令?”
李恒威默然不语,忽然叹息一声,接过帛布:“李恒威接令。”
说出这句话后,整个人像老了许多,意兴萧索,似乎连背,都有些驼了下去。
……
“公子,陆家曾派人到武平县,要陆清远回去。”
今日,连绵数天的秋雨终于停歇,阴云消散,阳光普照。
天气好,陈三郎便与周分曹等出行,也算是巡察,看看城外田野的作物生长得如何。
民以食为天,崂山饥荒已久,都在等这一批粮食产出来,有粮,这心才不慌。更重要的是,当粮食丰收,对于民众信心的振奋,是何等巨大!
陈三郎笑道:“陆清远不会回去的。”
周分曹也笑了:“他确实没有走,话说回来,武平县在他治理之下,短短时日,起色不小。”
“他毕竟进士出身,自有才学见识,不是那些夸夸其谈之辈。”
周分曹点点头,话题一转:“中元府的使者走了,他是来寻求联盟的吧。”
“不错,但我没有答应。”
“公子英明!”
周分曹适时地拍了记马屁。
陈三郎望着已经绿油油一片的田野,一些作物赫然开出花来,淡黄色的,点缀其中,煞是好看:“当下之急,休养生息,当为首要。我们家底薄,经不起折腾。”
周分曹附和道:“正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