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县有马,不过数量不多,也就十来匹这样,其中只有三四匹健马,用来传信报讯的,陆清远所骑,还是一匹老马,无法奔驰得很快。当然,没有什么急事,也不必驰骋急赶。
见到他来到,那管事松了口气,赶紧迎上去。
陆清远抬头就看见陈三郎,心里一个突,翻身下马,动作颇为矫健,疾步上来,低声道:“公子,你怎地来了?”
却不敢声张,就怕走漏了风声,会给陈三郎招惹麻烦。
陈三郎乃一府之主,身份非同小可,关系紧要,其便衣而至,本身就不符常理,存在危险。
“难道,他是来巡察的?”
第一时间,陆清远就想到了这点。不过他也不担心,其任武平县主事以来,自问勤勤勉勉,踏踏实实,并无失职之处。
陈三郎打量着他,见他面皮都黑了不少,脸上颇有风霜之色,应是长期在外面奔走所形成的,身上穿着厚实的棉袄,显得有些臃肿,戴着棉帽,连两耳都裹住。
这幅样子,与过往印象大相径庭。
记得在京城第一次见他,意气张扬,年少轻狂,不可掩饰;第二次就是梅花谷里,浑身酒气,双目无神,面皮青白,显得颓丧;再看现在,自有沉稳之气,留起了短须,虽然稍显瘦削,但眸子里都透着精神。
人生一世,最重要最讲究的,就是得有一股精神。没精神,整个人都会废掉,浑浑噩噩,甚至行尸走肉般。
毫无疑问,走马上任,陆清远在武平县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找回了他曾经失去的精神。
其实陈三郎任命各人到下面县城主事,甚为自由,并不过多干涉,这样的条件环境下诸人才能尽施才能。
陈三郎一向如此,不管内外,不管上下,对待周分曹江草齐他们,也是这样。
天下何其大,一人之力,即使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事无巨细,囊括无漏。所以御下有法,知人善任,一言以蔽之:“不能将兵,而善将将。”
“清远不必惊奇,我只是路过罢了。”
陆清远闻言,不明所以,只是他性子谨慎,也不多问。
陈三郎笑道:“我赶路腹饥,正想弄点吃的。”
陆清远忙道:“我们回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