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亲家。
饭后奉茶,陆达有意无意地问了些话,得知陈三郎是来考府试的,心中微微诧异:陈三郎的悚场之疾,他自是知道的,不知今年走了什么运,竟被这小舅子考过了一场。
但也到此为止了。
陆达可不相信陈三郎能在科举之路上有甚作为,天下读书人数以千万,其中聪慧者不计其数,然而最后能考出来的人实在太少太少。陈三郎能有什么本事,可以飞黄腾达?
“三郎,你这么大的人了,为何还执迷不悟跑来考试,白白浪费许多钱财?因为你,家中都差不多坐吃山空了吧。姐夫家虽然看着宽裕,可也不能给予你多少。”
陈三郎一听,莫名火起:“大姐夫,貌似我长这么大,也就到你家吃了这一顿饭而已,何曾开口问你要过什么?”
陆达怒道:“你怎么说话?我是可怜岳母大人,不忍见到你败家,才好心管教你一番,你以为科举是那么好考的?”
“起码我现在考过了县试。”
“我呸!”
陆达几乎指着陈三郎的鼻梁:“一个最容易的县试算得了什么,又能证明到什么?考过县试的人,在这南阳府我一巴掌能拍倒七八个。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肝,不知天高地厚了。”
陈三郎擦了擦被喷到脸上的口水星沫子,却平静下来:“大姐夫,我会考给你看的,告辞。”
不欢而散。
“你看你看,气死我了。”
陈三郎走后,陆达坐下来,怒气未消。
“无需跟他怄气,我这弟弟就这样,自幼被母亲宠坏了。”
“哼,岳母真是越老越糊涂。好端端一份家产就这样被败光,到时候穷困潦倒,走投无路还不得求到咱家里来?被人见到,可不是闹笑话吗?左邻右舍如何看我?衙门同僚如何看我?三郎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他这副面黄肌瘦的模样,能考个什么前程?”
“哎。”
妇人一声叹息:这些年来,她已经刻意不再和娘家来往,可还断绝不了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主动登门,以致让自家男人气恼忿怒,希望陈三郎快快考完府试,回家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出到外面,陈三郎猛地站定,呵呵一笑,笑容极为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