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坊门才刚刚开启之后,在甄宓所居小院之外,便是急急奔来一人,扑到了院门之处,胡乱的扣响了门环。
不多时便有人询问了几句,打开了院门,将来人迎了进去。
此时此刻,甄宓在刚刚睡醒没多少久,正在梳妆。
来人扑在了堂下,悲声道:启禀宓娘子,不好了…尧郎君被,被抓了…
甄宓顿时微微一怔,究竟发生了何事,还不细细说来?
来人一边叩首在地,一边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叙说了一遍。
甄宓气极反笑,我这好表哥啊,还以为自己是在冀州中山不成?到了长安城还来耍威风,真是…真是…
甄尧是甄宓的族兄,血缘上还算是比较亲近,算起来是甄宓的表哥。
甄氏在冀州中山一带,当然是响当当的大户大姓,跺跺脚地面都要晃三晃的类型,黑白两道都是通吃,自然是在冀州中山一带,走到哪里都是可以横着走,至于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那都不是事!
中山县令都要对甄氏好言好色,更不用说其下的什么衙役捕快兵卒了…
在冀州本土猖狂习惯了的甄尧,在到了长安三辅之后,虽然有甄宓叮嘱,也有旁人劝说,但是一时之间的老习惯哪里能够改得过来?
就像是后世某个港港的大佬,结果被一个二线衙内,或是三线的,给收拾得连夜滚出京都一样,而且甄尧更惨的是还带了几个忠心耿耿的仆从,给他多了一项持械拒捕的罪名!
宓娘子!还请看在血脉同根的份上,救救尧郎君!来人在地上咣咣磕头,不多时就将额头磕破,在地上染出了一块殷红。
…甄宓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的说道,你倒是说得轻巧…血脉同根,呵呵,当年若不是我娘亲见我可怜,从她嫁妆里面拿了些贴补于我,才有了长安当下这些破落门庭!同根血脉,呵呵,当时这些同根血脉,可曾多怜我一分?如今见到我担任了大汉商会之职,便是急急而来,又是大张旗鼓自称是中山甄氏,又是四处宴请商户掌柜…其心思如何,难不成还要我多说么?全然不顾这些时日我在这长安所用心力!他若可怜,那么我呢?又有何人来怜我?
来人不能答,只是将脑袋在堂下石板上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