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人马…
某昔日见一瓦房,梁柱腐朽,门枢蠹坏,人居其中,风雨侵袭,危如累卵。某便欲将摧之,举火焚之,以为可清蠹虫腐朽之物是也…贾诩缓缓的说道,然遇主公之后方知,坏一屋易,建一屋难。梁柱之腐,门枢之蠹,非砖瓦土胚之过也,奈何与之俱焚?文远此行,如居危房之中,要多加小心才是…
张辽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对贾诩拱手以谢,使君所言,辽铭记于心。
贾诩盯着张辽片刻,然后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说实在的,贾诩能站在此处,隐隐约约的对张辽提点几句,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或许是因为贾诩也同样是西凉人,不想看见西凉人再次陷入分崩离析,相互残杀的局面之中,或许是因为贾诩对于张辽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的行径有些感触,再加上张辽和骠骑大将军斐潜之间也有那么几分的情谊,才会特意的与张辽同行,找些机会点拨一二。
否则按照贾诩的平时习性…
这一路前行,在某个角度上来说,张辽就像是耿鄙一样,压上了重注。
押上的是张辽自己的性命,而另外一边的,则是贾诩方才所言的砖瓦土胚…
夕阳落下,映照在张辽的脸上身上,映得他一身上下,如染鲜血一般。
张辽站在汧水之侧,伸手摸了摸怀中的一个锦囊。
锦囊虽然是斐潜在他临行之前,让将军府的护卫拿过来的,但是并不是什么所谓妙计,也不是斐潜想要千里微操,而仅仅只是提供给张辽一个思路,或者是一个小小的筹码。
至于这个筹码怎么用,能不能在关键时刻压上天平,那就只能是看张辽自己了。
当然,同样压上了重注的,不仅仅是张辽,还有吕布。
西域。
西海城。
如今的西海城,就像是褪色的鎏金器皿,不仅是没有了之前的鲜亮,而且褪色之后还特别显得丑。
城内外的黔首,即便是再迟钝的,也能够感觉到了其中的差异。虽然城墙依旧是那个城墙,城中的街道依旧是那街道,可是在其中的精气神没了。
在西海城中的大小商铺都几乎关闭了,因为大军所需,所以一切物资紧着前线发放,没商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