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呼之欲出。
韦兄可是以为某在漠北?阚泽缓缓的说道,语气平缓,不悲不喜。
呃…韦端之前的快意,就像是烈阳之下的残雪,瞬间消散,连带着背后开始发凉,头上开始冒汗。
他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下意识的想要退,可是身后一群人堵着,他也退不下去,只能是尴尬的站着,两个眼珠子乱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可以钻出去的缝隙。
等到阚泽带着有闻司的从属站在百医馆台阶上,环视一周的时候,原本闹纷纷的场面顿时寂静下来。
…阚泽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沉默的站着,目光锐利,宛如实质。
火把噼啪有声。
夜风吹拂而过。
墙头上似乎有一只促织,吱吱的叫了几声。
韦端见势头不妙,强笑一声,正准备说什么,却被阚泽伸手示意拦住。
请国子尼!
有闻司的人往两侧略分,露出了一名身形委顿,面容疲惫,神态哀痛的中年人,正是郑玄弟子国渊。
郑玄的弟子有很多,但是良莠不齐,贪欲者也有,忠良者同样也有。
国渊的野心,或者说是欲念并不强,所以他来到了郑玄身边之后,更多的时间都花在了照顾郑玄,和学习经文上。斐潜曾经邀请国渊出仕,但是国渊表示郑玄年纪大了,身边要有照顾的人,便是拒绝了斐潜给与的官职。
国渊踉跄走上前,差点一个脚步不稳摔下台阶去。
阚泽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子尼,节哀。
国渊点了点头,然后望着众人,才说了先师两个字,便是已经滚滚热泪流了下来,哑声而道,先师…先师突发恶疾,幸得华医师妙手,抢回性命…然,然…然先师年岁…虽有百医馆细心照料,终究大限已至,非人力所能挽…临,临终之时…先师,先师遗有绝笔…
国渊说完,便是有人将一张巾帛举起。
在灯火照耀之下,几个歪斜的字展现在众人眼前。
经、正、幸、甚…
有人念叨着,旋即一堆人都在重复着。
韦端脸色有些发白。
倒不是说郑玄遗笔指出了韦端他有什么问题,而是这一封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