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发软,撞在了帐篷门口的木桩上,当即鼻青脸肿,鼻血横流。
裴俊一手捂着鼻子,踉跄而奔,到了安邑阵前,仰头而望,却见到在城头上推出了几个人的脑袋来…
定睛一看,裴俊便是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傻了!
不!不不不!
裴俊他记得明明已经让人将其母亲送出了安邑,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在城头上看见了他母亲那苍苍的白发,看见了他母亲依旧在还安邑城中!
这不可能!不可能!
裴俊叫着,喊着,瞪圆了眼,然后他看见了一直都跟在裴茂身边的老管家的身影,顿时明白了,瘫软在了地上,重重的叩首在地,涕泪和鼻血一同流淌出来,母亲啊…
裴俊的母亲既没有叫喊,也没有辱骂,而是带着一种难以描绘的神情看着裴俊。或许带着一些后悔,也或许掺杂着些不舍,亦或是也有一些埋怨,可是他母亲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嘴角边略微带出了一些苦笑。
这是她的崽…
裴辑站在城头之上,咬着牙喊道:夫逆族背宗,逐利忘义者,其行可谓恶之极也!
今有此贼,本出族门,原应明读诗书,通达道理,然志趣卑劣,贪得无厌,竟至背弃祖宗之遗训,蔑视家族之规矩,为己私欲,残害同宗同族,真乃家门之耻也!
彼以利为先,不顾骨肉之情,不念同胞之义,独行其是,妄自尊大!殊不知,所利不过云烟,如露如电,镜花水月!而家族之恩,血脉之情,方为长久绵延,永世相随!
须知,天地有正气,文章横溢以直!人心有定盘,行事端方以诚!
今此贼,不忠不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必成千古骂名!
嗟乎,是非对错,皆系于一念之间!
裴辑看着城下跪拜在地上的裴俊,目光逐渐的变得冰寒。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裴俊早些年丧了父,是他母亲勤勤恳恳将他抚养成人,对裴俊那是慈爱有加。有什么东西好的,让裴俊先吃先用。他母亲日常吃穿用度十分简朴,而尽力满足裴俊读书需求,所有钱财几乎都是花在了裴俊身上,而现如今…
却养出了这么个玩意?
裴俊只是跪倒在城下嚎哭,头都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