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父子那时也有更换裕王“实际储君”之位的阴谋。有一天,严嵩派其子严世蕃问陈以勤:听说殿下近来有些迷惑,不知对他的老子说了些什么?
陈以勤以十分严肃的态度答道:“国本早就默定了。裕王生下来就取名载垕,垕者从后从土,首出九域,此君意也。”
因垕字是土字上有一后,后在远古是国君的称谓(无风注:夏朝的国君称“后”,故又称夏后氏。),后在土上是表示君有大地。中国这块大地又被古人理想为九州、九域。故陈以勤将垕字作了上面的解释。
当时陈以勤接着又说:“其他王子殿下的讲官都是检讨担任,独裕王的讲官兼用了编修,这就是相辅的意思。裕王殿下还常说今首辅(即严嵩)是治国的能臣。你从哪里接收到这些流言蜚语。”陈以勤一席话说得严世蕃无言以对,只好不声不响地走了。
在李春芳与赵贞吉看来,高拱固然是隆庆最为认可的老师,但陈以勤也为王师九年,对裕王竭进了保护之力,以隆庆帝的为人,也一定会照顾他的面子,如果他肯站在自己这一边,内阁必然重新形成均势。
不过意外的是,赵贞吉在拜访陈以勤之后,陈以勤一听他说明来意,面色就十分难看,收敛了笑容,半晌无语。
赵贞吉心中急切,追问之下,陈以勤忽然愁容尽去,哂然一笑,道:“大洲公,你我是乡党,高张与我乃是旧僚,如今事已至此,以勤左右无从,惟求一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