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当然不知道,直接摇头。
“毛利是四十三万两左右,净利是三十六万两多一点。”高务实平静地道。
朱翊钧的眼珠子差点一下子瞪了出来,声音都变了:“多少?净利三十六万两?!”
高务实点了点头,强调道:“只是宣府、大同这两条线。”
朱翊钧霍然站起身来:“山西一个省,一年还交不了三十六万两的税!”
那是肯定的,全国一年收入才五百一十万两的收入,其中差不多一百万两都来自于四大港口,再去掉全国这几年逐渐增加的商税,和清丈田亩所增加的赋税,其实基础就三百万两罢了。
而朱翊钧口里的“山西一省之税”肯定只是说了田赋。山西有多少田地?说起来倒也有四千两百万亩,但是山西多山啊,那儿上田极少,下田贼多,这能交几个税?折合下来能有个十几万两的田赋就算是天公作美了。
所以,京华商社光是宣府、大同两条线上的收入,居然顶得上山西一省田赋的两倍之多。朱翊钧作为皇帝,听了这个消息还只是“霍然站起”,而没有直接跳起来,这已经算是很稳重了……
“所以说,臣这样的人,才是最应该交税的。”高务实叹息道:“皇上不妨想想,光是臣这京华商社一家,在山西一年就要赚这么多钱,但是臣又不需要缴税,这钱用来做什么去呢?换做别家,大概也就只好买地,或者修园子了。”高务实说这话的时候也站起来了,毕竟皇帝站着,他不能坐着。
朱翊钧目光游移,想了想,为难道:“可是,你是进士,你不交税是应该的啊,国家应该藏富于民……”
“若说藏富于民,民不缴税吗?”高务实呵呵一笑:“皇上,这是藏富于士。”
“这也是祖制……”朱翊钧叹息一声,然后又有些诧异,仿佛今天才认识高务实:“务实,你刚才这话的意思,我听着好像是想交税?”
高务实哈哈一笑,道:“皇上,如果全天下的进士都交税,臣愿意第一个交,但如果其他进士都不交税,臣一个人交却不行。”
“切!”朱翊钧白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看朕穷得慌,想要帮朕一把呢。”
高务实摇头道:“臣其实不在乎交税的这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