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倒是有些冤枉人家了,岑家固然树大根深,也不至于把整个广西官场视为无物,只是高务实话语中所投的这位世叔既然如此势利,显然也不会是什么大人物,否则岂能这般不要颜面?既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岑七公子自然不会当多大回事。
但高务实自然说不出一个符合要求的人物来,只好道:“他虽无情,我却不能无义,这名字就不提了吧。男子汉大丈夫,既然被人小觑了,不如潜心向学,将来考中功名,自然便能令他脸上无光。”
岑七公子赞道:“好,既然张兄有此志向,岑某便不多事了。”他看了一眼刚刚送上的酒菜,亲自给高务实斟酒,然后举杯道:“敬此志。”
高务实连道不敢,却还是主动举杯一饮而尽了。岑七公子也端起酒杯,把那小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不过他虽然举止潇洒豪迈,酒量却似乎不太行,一杯下肚,脸色便微微有些泛红。好在此人俊秀,如此一来,倒是更添一份几分韵味。
高务实心头好笑,你这人既然酒量有限,何必装什么豪情,我可是酒精考验的那个什么战士,论酒量我能放倒你十个!
不过高务实酒品很好,对方既不善饮,他便尽量不主动敬酒,两个人随口谈起一些学问上的事来。
高务实堂堂六首状元,虽说是沾了特别会考试的光,不敢说真的天下无双,可在这位根本不用考试的土司公子面前,他的才学岂是泛泛?随便说了一会儿话,就让岑七公子震撼异常,惊道:“人说江南文风鼎盛,想不到北地才子竟也这般了得,岑七久居荒野,今日才知中原文盛若斯。依我看,张兄你若是在广西乡试,这区区举人,必是十拿九稳!”
高务实心头暗笑:我若在广西乡试,漫说举人十拿九稳,只怕解元也是十拿九稳。
不过想归想,说归说,他嘴上还是谦虚得很,连连客气。
岑七公子此时酒意更盛了一些,面颊潮红,但目光还算清明,摆摆手道:“今年乃是会试之年,是没有乡试的了,明年也没有,张兄既然家中遭灾,在广西又没个去处……”
他面色诚恳地道:“若是张兄不弃,不如随岑某去桂西,岑某家中虽然官职不高,但在桂西总算有些颜面,断不会叫人小觑了张兄……”
岑七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