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务实上午入宫,到了宫门快要落锁之时才出得东华门,皇帝对他的重视可谓显露无疑。
不过话说回来,皇帝对高务实的重视是满朝上下人尽皆知的,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毕竟高务实不仅是皇帝幼时的伴读,还是大明朝第二位三元及第、第一位六首状元。同时他又是实学宗门新郑高文正公之衣钵传人,自己的表现也无可挑剔,年纪轻轻便有“安南定北”的大功业。
这种人再怎么受皇帝重视,旁人也只有羡慕的份,连嫉妒都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
只是他受重视归受重视,像这样一进宫就呆了几乎一整天的情况毕竟还是少见,是以消息灵通的官员都开始猜测起来——莫不是又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说来也是好笑,这消息传开的速度极快,仅到当天晚上,在京官员七品以上者,便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当然好笑的不是这一点,而是接下来众官的反应:实学派的官员都开始兴奋起来,他们以为高务实要有什么大举动,而他们作为“自己人”,肯定会近水楼台先得月。
于是他们纷纷开始琢磨,思考着要如何于近期在高宫保面前露个脸,以免这件还不知道是什么大事的大事没自己的份,高宫保一不小心把自己给落下了,那就大大的不美了。
而心学派的京官们则开始紧张起来。高务实一进皇宫就是一整天,这是干什么去了?是给皇上打谁的小报告,还是干脆长篇大论了一番,给皇上灌输那些只注重一点眼前蝇头小利的所谓实学思想?
不过前者不会耗时一整天,后者则似乎现在并不是好时机——因为京察是明年的事,今年高务实不可能整出什么大动作,能够一下子搞翻心学派一大帮人。
说起来,京察本身也是实学派对心学派最具优势的一个撒手锏,因为京察的最核心部门是吏部,而吏部是实学派的主阵地之一。如果高务实真要在朝廷“搞事”,那一定会拖到万历十四年这个京察之年,现在则是不可能的,现在最多也就针对某个人或者某几个人,不会也搞不了什么扩大化。
只是这样一来,高务实进宫到底是去做什么,就更让心学派官员摸不着头脑了,大伙儿资历和级别够格的,就都悄悄递了拜帖到申大学士府,想去问问情况或者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