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麻承诏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高宫保要先搞春操,末将总觉得有点奇怪,因为这样一来,如果还要在今年发动进攻的话,时间上似乎有些紧张。”
麻贵点了点头,虽然依旧没有睁眼,但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然后道:“你能看出今年不便出兵,还算动了动脑子。”
麻承诏诧异道:“真的不是今年?”
“不是。”麻贵摆手道:“眼下朝廷的关注要点在于开藩禁,开藩禁的要点在于处理好那许多宗室的后路。为父虽然不是户部文臣,但想想也知道这里头需要花费的银子至少也得有个好几百万两。在这般局面之下,朝廷迄今没有加征加派就已经难能可贵了,怎么可能还主动出兵察哈尔?”
“可若是如此,皇上这么早就让高宫保兼任七镇经略,却又是为何?”麻承诏有些不理解,朝廷的习惯不都是要打仗了才临时拜将吗?
麻贵知道儿子的意思,他是说高宫保以戎政侍郎兼七镇经略,本身兵权就已经极大了,如果还拖上许久不打仗,朝廷难道就不怕他把手底下的人都真正笼络住了?要知道,大明之所以最高的带兵武将也不过一个总兵,麾下的实际兵力一般都很有限,就是怕过重的军权长期集中在某人手里。
但麻贵自有看法,淡淡地道:“高宫保是文臣,而且深受皇上信重,本就不是我等可以相提并论的。另外,若是为父所料不差,高宫保所谓将经略行辕设在大宁之说,恐怕只是虚张声势、掩人耳目罢了,他根本不会去大宁,甚至不会离京太远。”
麻承诏张嘴结舌,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道:“哦,他是要吓唬图们?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河套不宁。”麻贵说道:“以图们眼下的处境,要他以现在的实力来攻略大明,那已经是痴心妄想了,所以如果他想扭转颓势,唯一的出路就是先统一蒙古——就算先不提瓦剌,至少要先统一鞑靼。唯有如此,面对大明将要发起的灭元之战,他才有一战之力。
可是,要统一鞑靼又岂是易事?右翼蒙古自俺答崛起之后,已经力压左翼多年,要不然当年察哈尔怎么会东迁以避俺答锋芒?图们好不容易靠着年纪熬死了俺答,正要想法子朝右翼伸出手去,却偏偏被高宫保一刀给齐腕斩了,他不得不退回老巢舔舐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