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迁怒于他。如果是郑皇贵妃着急,那就更好了,他这般不急不忙的表现只会让她更加急不可耐,甚至失了分寸,但眼下却又绝不敢迁怒到他,于是这次事件会让她在心里更加忌惮。
一般人或许会害怕皇帝“独宠”的爱妃忌惮,因为忌惮就容易导致处心积虑地朝他发难。然而高务实并不怕——朱翊钧的“高务实依赖症”短期内不可能被“治愈”,他高务实就是唯一的救命良药,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唯有不可或缺的能力,方能使你成为不可或缺的人物。古往今来,概莫能外。
一般而言,皇帝收到这样的奏疏之后,至少要在明日才来得及做出其他反应,所以高务实又趁这个空档把之前没听完的汇报听完,在房中分析了一番,暗暗猜测心学派大致会做出什么事来。
然后,他又听了另外一些汇报,则是关于实学派内部,尤其是许国一方的动向,得知沈鲤昨日与许国见了面,其中还有他们二人的门生数人在场。
不过这次见面却不是在许国府上,而是在一间偏向高端的茶楼里头,由许国的一位门生包下了独层,双方在那里举行了一次会晤。时常将近一个半时辰,名义是赏析一副赵孟頫的作品。
这让高务实有些忍不住摇头,看来沈鲤因为调职一事,也对自己有些疏远了。
事实上这件事高务实真的挺冤枉。让沈鲤调职又不是他自己的主意,是皇帝实在觉得沈鲤不适合呆在这个位置上。此时此刻的户部尚书必须得有新的举措,能够在不激起大规模动乱的前提下显著提升朝廷岁入,而这件事在皇帝看来只有高务实有能力办好。
但这种事光讲道理是没用的,因为在沈鲤看来,这样的调职就如同打脸——皇帝的举动相当于是明白无误地昭告天下:你不如高务实有用。
这谁受得了?哪怕它是事实,也不是人人都能坦然接受的,何况沈鲤已是朝廷七卿之一,其地位已经非常接近阁老了,忽然被皇帝如此当头一棒,换了谁都不好受。
然而,正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沈鲤这样的官员不可能因此去指责皇帝,甚至不敢表现出任何“心怀怨望”。于是,高务实只好代为受过——谁让你是当事人?你凭什么比我厉害?
哦,不对,应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