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族中的其他人难道也能如此?故而他一个养子肯定过得战战兢兢。
家世不同,想法必然有异,所以申时行听了这句话,只是稍稍一怔,随口答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他们若是不成器,我考虑再多也无用处。”
王锡爵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回答,免不得愣了一愣,但马上苦笑道:“似元辅这般豁达者,天下又有几人?况令郎翰林出身,自然不必担忧了。”[注:指申时行长子申用懋,万历十一年进士二甲第二十一名,选庶吉士入翰林院。]
说到这事,申时行才想起王锡爵心里的一根刺。王锡爵的嫡子只有一人,名叫王衡,才华横溢,时文也写得极好,万历十六年时斩获顺天乡试第一。
然而那次考试之后,他莫名其妙的被攻讧,非说他那成绩是因为王锡爵乃是朝廷重臣之故,气得脾气刚直又极好名声的王锡爵一边上疏,指天誓地般强硬辩驳,一边则勒令儿子放弃继续参加会试的机会,继续闭门读书。
说起来,王衡的遭遇倒和高务实当年有些相似,只不过高务实当时更加主动一些,为了避嫌而不肯会试。
原历史上,王衡直到老父致仕,才于万历二十九年参加会试。结果证明他是真的有才,考了个第二名榜眼,结果王家“一门三进士,父子双榜眼”——王锡爵的弟弟王鼎爵也是进士学霸,并且同样考得也很好:会试第五,殿试第九。
因此,眼下正是王衡闷在家中不能考试的时期,心情自然不好,连带着王锡爵一想到这茬也很生气。
申时行忙安慰道:“辰玉(王衡字)之才不逊你我,何愁异日不能问鼎金榜,至于眼下……元驭兄就当是在磨练他的心性好了,也未必就是坏事。”
王锡爵轻叹一声,摆了摆手,道:“不提这事了,我且接着说:似这等人家,子孙固然庸碌,却无太大过失,我若为父祖,多半要为其找个靠山。即便不能得入宦海,至少也会想着保全家业,因此……”
“哦!”申时行恍然大悟,目光一亮:“元驭兄的意思是说,高日新会收杨无棣之儿孙于门下,无论是读书也好,从商也罢,都会从此关照着?”
王锡爵捋须笑道:“正是。”
申时行想了想,皱眉道:“眼下海丰知县